她手裡拿着電筒,當然指哪兒哪兒就亮,她早就想嘗試下——
神說,要有光!
隻是,剛開始表演,觀衆們還給出驚喜反應,怎麼越到後面,越沒聲兒了。
她把最後一桶水拿出來,就看到,人群又烏泱泱的跪了下去。
“神女。”
“感謝神女!”
胡杉:“……”
行吧,反應也還蠻大的。
要是以後她真的能呼風喚雨了,她就給這些配合的觀衆,再演一波大的。
她一下子‘施展’了那麼大的法力,衆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擔憂。
“神女,你還好嗎?”
“無礙。”胡杉故作高人範。
胡杉當然還好,她不過是跨時空代購,然後做了個表演。
累當然不累。
畢竟——她那麼強!
胡杉的視線,掃過仙師,在對方快要與她視線相接的時候,她又輕描淡寫挪開。
既然仙師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大肆斂财,她也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排擠他、孤立他,讓他破防。陰人的手段,她在職場裡接受過專業培訓的。
仙師卻在短暫震驚後,終于抓住了神女的把柄,他看上去并不為那些水而動容,隻是個為普通村民們尋求生路的悲天憫人之人。
他說:“神女既然賜下那麼多水……那……那雨呢?我鬥膽為諸位村民,向神女求一求天降大雨!”
他說得慈悲,不少人聽到仙師這話,也覺得正該如此!
明明神女可以給他們賜下一場大雨,為什這般曲折,隻給他們水?這水,又能用多久呢?
胡杉卻看向他。
這男的。
如果放她公司,一定是喜歡當攪屎棍的奇才,索性,他們公司這樣的男的也不少。都是沒什麼能力,卻喜歡指手畫腳的男寶。
這點兒,不至于給胡杉帶溝裡。
隻是胡杉還未說話,族老就率先說道:“神女能給我們賜水,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神女就算是讓我們多活一天,我們也得感謝神女幫我們在閻王爺面前美言啊!”
仙師看了眼族老,微笑着歎口氣。
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為他們争取利益,而不被理解的好人。
而這族老,就是一個隻看中眼前利益的蠢貨!
仙師牙快咬碎。
難道以為,将自己與他們村隔開,就能夠洗脫他們滿身的罪孽?逃脫審判?
他們在求雨祭祀中,也是推波助瀾的劊子手。
仙師看向村民。
村民們卻也小聲道:“是啊,神女都給了那麼多了。”
村民們卻和族老一條心。
是啊,他們本來就快要渴死餓死了。
神女這可是讓他們多活些許時日!
雖然他們也想活得更久更久,想要更多更多……但是……這可是神女,他們怎敢奢求?
胡杉說:“都跟你說不是我的活兒了,等我這次回去,有空考個雨師證,到時候雨我随便下。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仙師被噎住。
他大概聽明白了,神仙都是各司其職,這位神女的隻有考證了,才能下雨。
想要當哪路神仙,竟然隻需要考證嗎?
就是不知道,這證為何物?
仙師抓破了腦袋,但是他作為男人、作為仙師的驕傲,不允許他再對這位神女低下頭顱。
神仙又怎樣,不過是多了更多的機遇,如果換做他——
胡杉把這些水交給族老後,就說自己累了,現在要回去了。
既然作為神仙,就要保持神秘感。
族老叫了自己的孫女兒引路,又不放心,再叫了兩個孫輩跟着,将神女送回去休息。
族老們控制住村民,叫了親戚中比較精壯的男人出來。
“大家把水擡回去,看好了,這可是我們全村人的命!”
旁邊看熱鬧的,跟着搬水的走。
有人一邊肩頭抗上一個,還有笑的跟旁邊的人說,“哎,不累,這算什麼,神女再給我搬幾十個,我也願意啊!”
一時間,好像低迷、又死氣沉沉的氛圍,從臨水村煙消雲散。
族老清點着水,“王二搬了兩桶,老王你記好了,别漏了。”
“曉得咯,我兒子搬的,還能給你漏了?”另一個族老插話道。
村民一點兒都沒亂,還在興緻勃勃的想,明早上是不是能喝上幹淨的神仙水了。
小孩兒扯了扯婦人的手:“娘,我想喝水。”
“娘給你藏了一小罐的,咱們回家就喝啊。”
“想喝那個水。”小女孩兒指着男人們擡着的水桶。
“會喝上的,會喝上的。”女人拍拍孩子的背安撫。
神女所賜,就算是村裡最有權力的那幾個,也不能獨吞。
而此刻,族老們正在高興搬水,就看到,仙師站在了他們之間。
族老眼睛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