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散了。”

江離恍然回神，就見陸曉芸正将頭貼到窗上，看着外面的景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衆人感覺今天的霧比昨天更淡些，褪去的時間也早了不少。

不出所料，幾乎是所有的學校和單位都通知開學上班時間提前一個小時。

許垣和佘烨也逐漸清醒過來，他們關了空調，将車窗打開，呼吸久違的新鮮空氣。

林沐最後醒來，他先是緩了一陣，眼神才重新聚起來。

“我們先去弄點早飯吃吧。”許垣說完這句話，就和佘烨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幾人就提來了一袋小籠包，還有幾杯豆漿。

“記得a錢啊。”佘烨将小籠包分給幾人，特地跟江離三人強調了一遍，這不情不願地将吃的遞給他們。

江離泰然自若地接過吃的，很自然地說道：“記賬上。”

佘烨翻了個白眼，索性不理他了。

江離這才滿意地拿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肉汁的香氣在嘴裡炸開，江離滿意地眯起眼，他正想細細品味一番，就看見一對夫妻從斜側面跑了出來，差點撞在他們車上。

江離手一顫，差點将一袋小籠包甩出去。

就見那對夫妻慌忙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沖他們道了個謙，就繼續往前跑去。

江離這才注意到他們懷裡還抱着個孩子，孩子臉色通紅，看起來不太正常。

夫妻兩人焦急地站在路邊，時不時沖路上的出租車招手，但是正值早高峰，打車的人很多，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這時許垣三人也注意到那邊的情景，他們對視一眼。

經過一番眼神戰後，佘烨和陸曉芸在許垣的注視下不情不願地下了車。

許垣這才将車開到路邊，将一邊車窗搖下來，對着面前的夫妻說道：“上車吧，我載你們一程。”

夫妻倆聽見這話，激動地連連道謝，他們抱着孩子上了車，妻子哽咽道：“謝謝你們。”

“舉手之勞，”許垣将車内的溫度調高了幾度，開口問道，“是去醫院嗎？”

“對。”丈夫盡管焦急，但話語并未失去條理，“今天真的多虧你們，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他的視線落在冥幽鄷身上，神色緩和了不少，“這是你們的弟弟嗎？眼睛真好看。”

江離聽見這話，面上露出禮貌的微笑，沖夫妻倆微微點了下頭，溫言道：“沒錯，你們的孩子也一樣可愛。”

江離微笑地看着冥幽鄷，一副好兄長的樣子，卻在斂眉的一瞬間勾了勾唇角，跟林沐對視的時候，臉都要笑爛了。

夫妻兩人完全沒注意到江離和林沐的小動作，又感謝了兩句，就心急如焚地看着前方擁堵的公路。

江離見他們急得臉上的汗都冒了出來，看起來有些礙眼，随手抽了兩張紙遞給他們，又收到一連串的感謝。

江離少見的臉皮薄了一下，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一路上堵得厲害，許垣幾乎每走兩步，就要踩一腳刹車。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江離和林沐已經暈得不會走路了。

許垣下車後，見江離和林沐半天沒動，在車外催促：“到了，下車吧。”

江離和林沐對視一眼，打開車門，一手死死抓住車門，才沒有讓自己一頭栽到地上。

那對夫妻已經抱着孩子跑進醫院了，許垣想了片刻，還是跟着走了進去。

江離和林沐兩人就靠在車旁休息，冥幽鄷依舊靜靜站着，也不嫌無聊。

“我真是搞不清這些人類，沒事都擠在一塊幹什麼？我看那山裡也挺好，除了吃的差點，也不至于堵成這樣。”江離緩了口氣，沒好氣道。

林沐深有所感，歎了口氣，“入鄉随俗。”他看着遠方淺淡的霧氣，突然出聲：“你也想到了吧。”

江離沒有回答，隻是哼笑了一聲，“又是他們，這段時間太不安分了。”

“他們沉寂了太久，也該是時候發力了。”林沐淡淡道。

江離看向冥幽鄷，冥幽鄷平靜地看着他，看不出什麼表情。

“怎麼說？”江離開口，“這件事管不管？”

林沐思索了一陣，最終道：“既然來了，就看看吧。”

江離微微颔首，“你還挺熱心的。”

林沐沒對他的話發表什麼看法，隻是注視着前方，微不可查地沖他搖了搖頭。

江離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就見佘烨正站在路邊左右扭頭，陸曉芸跟在他的身後一臉焦急。

“這兩個也來了。”江離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轉頭問林沐，“好玩吧？”

林沐隻是微微皺起眉，盯着佘烨和陸曉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