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協會把那名選手列入黑名單,之後協會所舉辦的賽事他都不能再參加。
毫無懸念地,卻尋拿到了冠軍,會長頒獎時,她興緻缺缺接過問道:“這塊獎牌能賣多少錢?”
老人的手一滑,捏着獎牌表情難堪:“孩子,這可是純金打造的。”
呆萌的卻尋咬了咬獎牌:“嗯,純金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一旁想要采訪她的記者流下一頭汗,沒想到會長哈哈大笑,摟着她的肩拍照,親眼目睹他連哄帶騙悄悄把卻尋騙進了跆拳道協會。
回家的途中。
孫乾出聲:“你将來想做什麼?”
“現在隻想做個自由的普通人。”
“哦?意思是之前有大理想咯?”
卻尋沒回答他,目光呆滞望着窗外的風景飛過。
“你要是願意的話,将是一名合格的士兵。”
良久,她說了一句:“之前想做将軍。”國家主席親自授予的“将軍”稱号,多少軍人的理想。
沒想到孫乾已經靠着椅背睡着了,她伸手拿出衣服裡的項鍊,摸着吊墜上的紋路,思緒飄遠。
四年前,初一開學一個月一周零三天,第40天。
卻尋13歲。
小升初後,本應是生機勃勃的氣氛,校園理應一片活力四射,到處是青春無限美好的場景,所有學生抱着對初中生活憧憬,眼裡散發的純潔神聖地無人侵擾。
可是——這些與樓頂的一角無關。倒不如說是樓頂的主角煞風景,敗壞了夢幻般的校園。
“你跳啊!”
“快跳啊!”
“哈哈…他不敢,他根本沒那個勇氣…哈哈哈,膽小鬼。”
“懦夫!”
“我要是他,怎麼會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早待在家裡不出門了吧…”
“他老是搞這麼一出,累不累啊?我都厭倦了。”
“每次鬧别扭,卻又狠不下心…真是矯情又膽小。”
“玻璃心,比女生還沒用,三天兩頭鬧自刀…”
原本聚滿看熱鬧的學生,在一番枯燥漫長的等待後一個個失望離開。
幾名老師急了眼,在原地幹着急。
他可不能跳啊…
“這位同學,你下來,有話好好說。”男老師朝樓頂大喊。
“唉…他怎麼想的,趕快打電話叫主任過來,說那孩子又在鬧了。”一名女老師催促身旁的老師。
“哦,哦,好!”
見男生坐在陽台悠哉吹風,不在意地晃着雙腿,另外一位男老師爬樓梯,往樓頂飛奔趕去。
“真是的,要是他真出了什麼事,教育局會讓我們好過嗎?”
“可不是!”
“蔡老師,你怎麼教你學生的,平時沒給他做心理輔導?”
蔡老師蹙眉:“心理輔導有什麼用?我又不是心理醫生!”
“我看啊,過幾天讓他轉校吧,總有一所中學能教好他…啧,整個學校就他最奇怪。”
“什麼最奇怪,那些事被強加于人,他能好受?說到底,劉老師你們班的學生最愛欺負他!你也不知道管管。”紮低馬尾的女老師走到盤了頭發的女老師面前,高聲反駁着。
“什麼我們班?梁老師你看錯了吧?你是不是沒戴隐形眼鏡?他自己的問題為什麼怪我?”
“*%&……”
不管衆人争吵,臉色不好看的蔡老師擡頭看一眼坐樓頂的男生,繃着臉大步流星走進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