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凝視中,宋默笙感覺渾身上下都在被一種神聖的火焰灼燒。那火焰不同于暴食之力帶來的撕裂般的痛楚,而是一種近乎莊嚴的淨化之痛。熾熱的聖焰從她的每一個毛孔滲入,順着經絡蔓延至四肢百骸。那些曾經纏繞在她靈魂深處的黑暗欲望,此刻正被一寸寸地剝離、淨化。
刹那間,一道耀眼的光柱從她胸口迸發而出,直沖雲霄。聖潔的金光将整室映照得宛如天堂。光芒中似乎還夾雜着細密的金色粒子,随着她的呼吸律動,形成了一個神聖的結界。
“這就是……烏列爾的力量嗎?”宋默笙喃喃自語,感受着體内湧動的新生力量。那是一種純粹的光明之力,帶着審判與守護的雙重屬性。
汪婉清皺着眉頭,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體内路西法的血脈對這股力量産生了本能的排斥,那是來自遠古時期的對立。
宋默笙緩緩站起身,渾身籠罩在聖潔的光芒中。她緩緩擡起手,金色的光芒在掌心凝聚,化作一把燃燒着聖潔烈焰的長劍。
“别西蔔,你的暴食之力已經被驅散了,接受審判吧!”
然而别西蔔卻不慌不忙地笑了笑:“My dear,你以為得到了烏列爾的饋贈就能戰勝我了嗎?天真。我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你。”
她意味深長地看向葉魚:“暴食的種子早已經在她心中生根發芽。當血脈共鳴與暴食之力完美融合,再加上之前其他惡魔放大的扭曲渴望,一定會綻放一朵美麗的花吧?”
“你說什麼?”宋默笙瞳孔微縮,下意識看向葉魚。隻見葉魚雙眼中的血色愈發濃郁,整個人散發出一種詭異的氣息。
别西蔔優雅地行了一個禮:“Farewell,my dear。你們很快就會看到一場真正的好戲。”
說完,她的身影如同霧氣般消散在空氣中。整個演播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剩下葉魚急促的喘息聲。
汪婉清率先打破了沉默:“安瑤,默笙,幫我一起清除這些普通人的記憶。”
三道不同色澤的聖光在空中交織,溫和地籠罩住整個演播室。觀衆和工作人員們的眼神逐漸變得茫然,陷入短暫的昏睡。
……
随後幾人一起回到汪婉清的公寓,葉魚被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她蜷縮成一團,身體不時抽搐,雙眼中的血色時隐時現。汪婉清用聖光凝結成的鎖鍊将她牢牢束縛,以防她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沒想到别西蔔早就在暗中布局。”宋默笙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的夜色,“她故意用暴食之力誘導我,實際目标卻是葉魚。”
汪婉清冷冷地看着床上掙紮的葉魚:“這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她能像你一樣保持理智,也不會被别西蔔鑽了空子。”
“姐姐……”葉魚虛弱地呼喚着,聲音中帶着哭腔,“好難受,我感覺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汪婉清神色凝重地觀察着葉魚的狀态,隻見她渾身冒着冷汗,面色愈發蒼白。那雙血紅的眸子裡時不時閃過一絲瘋狂的光芒,仿佛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正在她體内孕育。
“情況比我想象的更糟。”汪婉清輕聲說道,“别西蔔的暴食之力與她之前吸收的惡魔之力産生了某種變異,現在多股黑暗力量正在配合阿撒茲勒的血脈相互融合、放大。”
安瑤擔憂地看着葉魚:“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嗎?”
“辦法是有的。”汪婉清冷冷開口,“用路西法的力量強行壓制她的血脈,再配合烏列爾的審判烈焰焚燒扭曲的深淵之力。隻是這個過程會讓她承受巨大的痛苦。”
葉魚聞言瑟縮了一下,她拼命搖頭:“不要……不要壓制……讓我就這樣沉淪下去吧……至少在幻覺中,我還能幻想着得到安瑤……”
“葉魚姐姐,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安瑤的聲音帶着幾分痛心,“婉清前輩對你的愛已經夠多了,難道這份愛還不足以讓你滿足嗎?”
葉魚閉着眼睛,臉上露出痛苦又迷醉的表情:“安瑤,你不明白……這種感覺就像瘾君子渴求毒品一樣,明知道會毀了自己,卻無法抗拒……”
“夠了!”汪婉清一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葉魚,你最大的扭曲就在這裡。你一直放不下對安瑤的觊觎,甚至幻想着三個人能在一起。這種病态的執念才是你一次次被惡魔之力反噬的根源。”
她走到葉魚面前,死死捏住她的下巴:“你骨子裡就是個貪婪又放蕩的惡魔,永遠不懂得滿足,别西蔔的暴食恐怕對你來說隻是某種‘錦上添花’,而你的淨化之力已經再次變成了最好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