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0慢吞吞的應了一聲。
系統AI切換成A1後,齊衡沒再和A1說什麼,閉上眼睛準備休息。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沒睡,身體扛得住,精神上卻莫名感覺到一陣疲累。
他本來打算修煉兩個小時精神力再休息,現在看來還是保持充足的睡眠比較好。
也許是真的累了,齊衡閉上眼睛沒多久呼吸就變得均勻綿長,陷入了睡夢中。
他做了一個夢。
……
華麗恢弘的殿堂中,雕欄玉砌的玉柱和白玉砌成的台階一直不斷向上延伸,最後延伸至高不可攀的高台。
高台上的布置極盡奢華。
一張寬大的由黑色晶石雕刻的座椅放置在高台正中間,椅子的每一處都是精心雕刻的花紋,花紋環繞處托起的花苞和花心處點綴着的是珍貴稀有到有價無市的火曜晶石。
齊衡睜開眼睛的那刻,所能凝望到的除了一覽無餘的大殿外就是殿宇頂部高達寬闊的穹頂,穹頂上雕刻着的浮雕繪畫讓他莫名有些許的熟悉。
我應該在睡覺。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
想到這裡,他那清醒時一刻不停歇的大腦自然運轉起來,開始分析眼下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可能性浮現出來又被否定,最後隻留下一個。
——這裡是夢境。
為什麼能夠确認這一點?主要是因為穹頂上的壁畫和這場景給他的既視感。
這裡的布景陳設像極了遊戲内位于蟲族母星上的聖殿,遊戲内的主控台也設置在這裡,除了玩家以及被玩家傳召的npc外,遊戲内任何npc都不能夠踏入這裡。
排除掉自己又穿越的可能性,剩下的也就隻有做夢這一個選項了。
畢竟入睡前他還躺在顔甯家中的稭稈床鋪上,怎麼想也不可能從萬年之後出現在蟲族母星的聖殿中——根據A0提供的信息,蟲族母星天迦早就毀在戰火中了。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他喃喃自語有些疑惑。
即便是做夢也不應該夢見聖殿才對,他又沒來過這裡。
要不是熟悉聖殿布置以及頂上壁畫所講述的故事,他真的很難把眼前的聖殿和遊戲内部展示的圖片聯系到一起,兩者的差别比美顔前後的照片差距還要大。
齊衡直起身,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現在所見的夢境來自于另一部分的自己,比如說主宰的記憶——融合過程不可逆也沒有辦法阻止,在過程中夢見屬于主宰的過去也十分的合情合理。
當遊戲變成現實,天迦文明存在了多久主宰就存在了多久。
在自己沒有進入遊戲、不操控主宰的時候,他是否有着自我意識、是否會自主行動……不等他細想,眼前的場景倏地一換。
這一次出現在的是一處宮殿中。
他仍然高高在上斜倚着坐在王座上,以一種相當舒适的姿态和輕松的心情注視着下方為俯身行禮的數十個蟲族。
左側長發的應該是雌蟲,右側短發的應該是雄蟲吧?齊衡努力分辨着卻忍不住皺起眉頭。
——為什麼這個場景那麼模糊。
面前的這些蟲族像是被霧氣包裹,朦朦胧胧的怎麼都看不真切。
他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和身形,隻能隐約看清他們的動作,但莫名的就是能感覺到他們對自己發自内心的臣服和尊敬。
不,不是對自己的,他們是在對主宰行禮。
從第二個場景開始,夢境開始變的雜亂無章起來,齊衡隻能被動接受着一個個陌生又帶着些熟悉的景色。
夢境中的場景都很清晰,但他卻始終沒辦法看清楚夢裡除自己以外的蟲族,不論怎麼仔細看都是霧裡看花。
他猜測着那些出現頻率極高蟲族的身份,企圖将他們和遊戲裡重要的NPC對上号,但除了極個有特色的蟲族外,其他蟲族在霧氣的籠罩下乍一看都一模一樣。
更重要的是主宰統治蟲族萬年,期間NPC的更替速度非常快,這使得他辨認的難度又增加不少。
……
齊衡完全沒料到自己會做一整晚的夢。
整整一個晚上,從入睡到醒來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夢境當中,以主宰的視角注視着蟲族發展。
他睜開眼睛那一刻腦中還殘留着夢中所見景象,隻要一回想就能全部記起來,宛如親身經曆一般。
[A1……]
齊衡本想詢問A1是怎麼回事,卻在調出系統界面的時看到自己和主宰第一階段的融合度漲了1%。
不用說,這1%肯定和昨天的夢境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