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泠見目的達成,也懶得與他多費口舌。
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接着就神色恹恹,昏昏欲睡的模樣。
裴铉為她撤下靠枕,見她小臉恬靜地睡着了。
他用手腹點了點她嬌俏的鼻尖,如今這般,似乎也不錯。
三日後裴铉早朝後,本打算打道回府,看看養着的小哭包身體恢複沒。
一位拿着拂塵的太監攔路:“侯爺,皇上有請。”
裴铉并不意外,甚至還有些贊歎這位新皇的耐心。
他原以為請了太醫一兩日内,皇上就會召見他。
沒想到竟能按捺到如今。
金碧輝煌、雕龍畫柱的宮殿内,坐着一位年紀稍小,稚氣未脫的帝王。
聽見通報後他對着裴铉笑笑:“堂兄來了。”
裴铉并不以兄長宗親論,而是安分守己地先行禮。
“不知皇上召微臣前來,所為何事?”裴铉笑着問道。
“堂兄總是這般客氣。”新帝無奈笑笑,“隻是近日聽說堂兄火急火燎從宮裡請了太醫,還是給一位小娘子診病,咱們兩兄弟閑聊幾句罷了。”
“隻是我府上的一位通房罷了。”裴铉直接點名甯泠身份,“沒想到此事驚動了您。”
“堂兄年紀也不小,怎還不娶妻生子?”新帝順着話題向下聊。
“臣灑脫随性慣了,那過得了受人約束,天天着家的日子。”裴铉一臉感歎。
他心裡卻冷笑,要是他真娶了朝中那位重臣之女,恐怕這位夜不能寐了。
“有時朕也羨慕堂兄,自由自在。”新帝面色為難,“唉,要是誰都能像堂兄一般,不結黨營私就好了。”
裴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皇上,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微臣願效犬馬之勞。”
新皇面露欣喜:“自朕登基以來,國庫空虛,朕日夜為此煩惱。”
“國庫空虛,的确是急需解決之事。”裴铉十分認同,“待微臣回去想想有什麼好法子,再上奏折。”
裴铉心裡暗罵新皇虛僞,有什麼來銀子最快的事情呢?
那自然是抄家,順勢鏟除異己,銀子不就像那水流滔滔不絕了。
要說朝野上下,門閥勢力衆多,幕僚數不勝數之人,忠國公是當之無愧第一人。
忠國公幾代傳承,家财萬貫。
而且新皇尚且年幼,膝下無子。
忠國公可是虎視眈眈,新皇式微,每每見了他都低一頭。
他還想到新皇有如此魄力,敢拿忠國公開刀。
兩人秘密商談許久,直到宮門将要關閉,裴铉才離宮歸家。
裴铉回到争晖院後,徑直去了偏房。
之前他命人将偏房幹掃幹淨,讓甯泠住了進去。
偏房向來都是通房居住的地方,離主子的主卧不過幾步之遙。
他進門時,甯泠才沐浴洗發完,拿着幹帕子絞着頭發。
幾日精心調理,她氣色好了不少,隻是身體還羸弱得很。
此刻她乖乖跪坐在绯色軟塌上,側着身子攏着頭發。
因她體寒怕冷,室内的幾處角落裡已經燒着上好的銀絲碳。
暖意遍布室内,她穿着單薄,一件藕粉色的衣裳随意系着,幾縷濕漉漉的頭發纏在白皙纖細的脖頸上。
裴铉眸色發暗,喉結滾動。
他靜靜伫立在門旁,忽然回想起那日她沐浴被他撞見的場景。
冰肌玉骨,水上芙蓉。
又倏地想起幾日前手掌處包裹着的溫熱,他一手便可全部握住。
他的視線愈發凝實,甯泠感覺如芒在背。
回頭一瞥見他臉上欲望縱生,她吓了一跳,期期艾艾:“侯、侯爺。”
裴铉散漫一笑,朝着她走來。
甯泠趕緊低頭整理衣裳,神情局促不安。
走得近了,裴铉的視線更加危險。
離得近了,才發現發梢處滴落的水珠都落在衣裳上,藕粉淺色的布料被浸濕。
似有似無的朦胧感遮擋了布料。
裴铉的手撚着布料,有些手癢想痛痛快快地撕開,滿足私欲。
他瞥了眼她的臉色,靈動的臉上布滿粉霞。
他的手繞到她的後頸處,摩挲着那塊嫩肉。
“侯爺,你答應了我消了奴籍後,才會......”甯泠手指不安地攪動着衣角,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才會什麼?”裴铉笑着追問,“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明明他是笑着,可給甯泠的壓迫感越來越重,她呼吸都急促起來,感覺自己後脖被他磨得發疼。
“今日先成了,明日去補,又有什麼區别?”裴铉眼眸晦暗不明,嗓音帶笑地哄騙她。
“今日侯爺能說話不算數。”甯泠搖搖頭,“那承諾的以後也是不作數的。”
裴铉知她認死理,脾氣犟,不欲與她争辯。
隻一手拉過她小小的手掌,覆蓋在其上:“那現在它怎麼辦?”
感受到手下的堅硬挺拔,吓得甯泠手趕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