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翠這樣子顯然是不想給。
許莊壓着聲,死倔掐着金翠:“你最好給我,不然咱倆的關系可瞞不住村裡人了。”
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他名聲已經夠臭,再多一條也不礙,可金翠就不一樣,她嫁到桑家十幾年,要是被休了,徹底沒地方去了,更何況,她這種不檢點的人,要是桑夫不留情面,可是要浸豬籠的。
金翠在他腿上踹了一腳:“你敢威脅我,你要不要臉,你别忘了,我可是給你生了個兒子,這事傳出去,你毀的可是你兒子桑植前程。”
兩個人撕打起來,許莊臉上挂了彩,終是沒讨到好處,灰頭土臉的走了。
許家越亂,對于桑元來說就是坐井觀天看了一出大戲,不過他倒是不知道許莊和金翠的事,否則更要大呼一聲痛快。
到年末,朝廷還要再收一次田稅,稱之為秋稅,自九月初直到十二月半截止,大部分人家會留夠明年的種子,再稱好該交的糧食,剩下的就是自家今年過冬該吃的。
“收稅喽,收稅喽,别叫欽差大爺久等了。”打更人鳴鑼,一家家拖着糧食,就到了收糧的欽差面前。
關家有田,可他們家沒有充足的勞動力,早早就把田地賣給了隔壁柳家,這稅收就和他們家沒有任何關系了。
難得一大家都空閑下來,桑元不由得想到現代的火鍋。那些所謂的同事不過點頭之交,相互分别後私下在無聯系,像此前多人聚餐隻限于領導要求安排。
說是真心約上好友去快餐,桑元想不起來還能有誰會陪着他。
幹脆中午就吃火鍋了,也算圓了自己曾經的一個夢。
尤其是冬天,最适合滾騰騰的熱湯涮上肉菜,蘸着香辣多汁的麻醬。
火鍋最主要是就是炒料,料越香越好吃。
這個時代的牛作為拉磨農家重要勞動,是吃不得的,沒有牛油,隻能用豬油來替代,燒開火,挖一大勺豬油放下去熬制。
待油溫燒熱,放入輔料蔥姜蒜,炸成微褐色,這一步是為了增加底料的香氣,使得口感更豐富多姿。
等炸好撈出,放入微量花椒和幹辣椒、豆豉,待顔色逐漸變得微紅,加入香料八角、香葉、小茴香等。
條件有限,桑元盡可能保留本該有的步驟,就是不知道這樣做出來的底料好不好吃,等湯底變得濃稠咕嘟,撒上細白砂收尾。
鑒于不知道味道究竟如何,等徹底凝固,他先是取出一塊煮開,自己下了點青菜吃,綠菜煮的快,稍微在鍋裡燙一下就能出鍋。
桑元嘗了一口,沒忍住把洗好的菜都下了進去。青菜也裹着紅油,入口嗆辣的味道不僅刺激着味蕾,反而引誘他還想再吃下一口,這種方法做出來的火鍋底料味道竟相當不錯,如果能下點薄肉片,豈不是更好吃。
孔卻一聞這香味,就知道元哥兒又在搗鼓新的吃食了,勾起饞蟲,他去了竈堂。
“做什麼呢?”
桑元吃的滿嘴是油:“阿爹,來嘗嘗。”
孔卻看着少了一大盆的豬油,再看鍋裡油亮亮的:“元哥兒你這……”
桑元解釋:“阿爹,這叫火鍋,炒料要多放點油才會香,眼下凝固的就是底料,吃的時候放入适量的涼水煮開,想吃什麼下什麼。”
孔卻想了想:“确實方便,這比煮粥快多了。”
桑元給他拿了一副幹淨筷碗,夾了一把青菜:“嘗嘗。”
孔卻對桑元的手藝極為放心,兩個人圍着小鍋,稍稍吃了個三分飽。
撤走時,孔卻依依不舍的看着鍋中的料:“這料要不下次還吃,也沒吃幾個菜。”
桑元搖頭:“阿爹,這料是一次性的,下次味道就淡了,而且我也沒用多少,就是想煮出來嘗個味。”
“等去縣城盤了鋪子,我就賣這個。”
“阿爹,你說怎麼樣。”
孔卻道他鬼點子多:“阿爹覺得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
桑元提了一嘴:“這料不僅僅能涮菜,煮面調味也不錯。”
“以後我在炒些滋補的菌湯三鮮鍋,給關郎補身子。”
孔卻聽着桑元口中稱呼的改變,隻覺小夫夫感情突飛猛進,這不,這段時間已經喊上關郎了:“你有心了。”
關二和夫郎關系和睦,兩個人情投意合,這沖喜真是件好事啊。
他目光無意往桑元小腹看,就是不知道何時會有喜。
但他一轉念,兩個人才新婚不久,關二身子漸好,他不急着抱孫子,如今的元哥兒忙着做生意,哪裡還能來個小的拖累他,這種事情以後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