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和某位大人物有約——而且說實話，孕母們的規矩實在太多，我們有機會在集市上再聚。失陪了。”

諾曼溜的極其輕松。（在奧黛爾心裡再次強化了擁有一架飛行器的重要性。）

興奮地向他招手的隻有克拉和泡泡，其他人都在私下問那個軍事顧問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軍事基地有什麼大動作。

一行人吵吵鬧鬧着走進孕母專用的交際室内。

這個環形的房間是由原先的畫廊改造的，裝飾簡樸，牆壁上的繪畫和植物壁紙已經暗淡褪色，唯一的好處是遠離母艦中心，環境安靜。泡泡一路上和其他孕母聊的正歡快，簡直像将軍的新孕母。

房間裡沒什麼可看的。唯一的長桌上堆放了一些禮物盒和配給餐點，再加上一條“歡迎客人“的飛行橫幅，在蒼白的燈光下稍顯平淡。

奧黛爾的目光滑過牆壁上粘貼的大大小小的虛拟照片，又望向那些在泡泡的翅膀灑下的瑩粉裡議論軍事基地的孕母，感到自己或許根本不是他們舉辦聚會的理由。他們都在期待什麼大事，用自己人才懂的暗語交流，把她排除在外。

克拉搶先拿起一杯蟲蜜，對她眨眼睛：

“親愛的，喝一杯吧？你在外面一定受了很多苦。”

容器裡黏糊，濃稠的液态蟲蜜對她毫無吸引力。隻是克拉死死盯着她，長桌上也沒有其他食物，她不得不把杯子舉到嘴邊，短暫猶豫之後強迫自己喝了一口。

又澀又粘。

克拉用自己的尾巴拍打酒杯：

“繼續，奧黛爾。你嘗出來了嗎？這是将軍的領地上最新産出的蟲蜜。微光集市上的商人們說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好的品質。很快那些蜂田裡的勞工們就不需要生産替代蟲蜜了，真讓人激動啊。”

那種粘連舌頭和牙齒的膠質感，咽下去後略微發苦的味道，比她記憶中的蟲蜜更加可怕。更何況克拉說的蜂田讓她想起了巴波。

她在喝下第二口之前猶豫了更久，看見有兩個孕母在虛拟照片前說笑，連忙指向離自己最近的那張照片問道：

“你知道那張照片上的人物是誰嗎？看上去很眼熟。”

克拉一移開視線，她手裡的杯子立馬擱在了桌面上，用禮品盒擋住。

原本選擇那張照片隻是無心之舉，但是和克拉一起仔細看過後，奧黛爾越來越确信自己認識照片上的人物。

兩對潔白柔軟，猶如海浪泡沫的翅膀，黑色眼睛，灰色披風……

她執着地在記憶裡搜尋，直到眼前一黑。

“嘿，你怎麼了？”

克拉把尾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尾巴尖托起她的臉輕輕晃了晃：“我正要告訴你呢。這是……”

“是雪姬。”

已經認識過房間裡的每個孕母的泡泡飛回來了，嘴邊還沾着蟲蜜，但是絲毫不耽誤他把克拉擠開，趴在奧黛爾肩頭說道：

“哇，她馬上就要來母艦上了。”

克拉斜眼看着泡泡，尾巴頻繁撥弄自己的金屬環：

“你的蝴蝶衛兵的消息很靈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