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過一勺甜蜜的食物後,他的所有觸須都舒展開了,回味半天之後對奧黛爾說道:
“記住,所有人一生中能吃到的甜品數量都是有限的。盡可能多吃甜品。要不然就遲了。”
奧黛爾沒吃到,覺得他是在故意炫耀。
外界正在燃燒的火光映在魚缸上,金魚沿着圓形的魚缸遊啊遊啊,不斷甩着自己柔軟,飄逸的大尾巴:
“警告!我,會報告這樁罪行,給,商隊中轉站。以及,傷害長途商隊的宇航員是被嚴厲禁止的,野蠻的……”
諾曼的甜品勺滑入巧克力糕松軟濕潤的表面,叉起一塊送入嘴裡。他在宇航員喋喋不休的話語下眯起眼睛,細細咀嚼每一口巧克力糕的愉快樣子是一種無聲的嘲諷。
金魚宇航員側過頭去,魚眼因為魚缸的曲面而顯得碩大無比:
“我們,受過,最嚴格的,抵抗意識入侵的訓練!即使,強迫,我,也沒有辦法,進入我的,大腦。也許,我們讨論一下,折中方案。讓,中轉站,決定。”
諾曼的甜品勺輕輕一揮,金魚宇航員便像紙片一樣撞在魚缸壁上,尾巴和魚鳍抖個不停。
“誰會對金魚的腦子感興趣。”
甜品勺刮擦着罐頭内壁,尖銳的噪音和諾曼的聲音幾乎交疊成二重奏:“在你的雇主開出讓我滿意的贖回價格之前,你就乖乖當我的收藏品之一吧。”
對講機裡隻有砂石的摩擦聲,和金魚的吐泡聲。
卡哈斯曼衛兵在主人的暗示下用罩紗蒙上魚缸,将其擡出駕駛室。
奧黛爾趴在椅背上,看魚缸漸行漸遠,很想知道它的結局如何:
“宇航員真的能抵抗意識入侵嗎?”
諾曼小心地把罐頭放到遠離她的那一邊,專注于路線圖:
“如果是一些資深宇航員,可能吧。但在我這種級别的解析師手下,什麼抵抗訓練都隻是花招罷了。就像這樣。”
他拿起甜品勺,向身側的罐頭擲出去,勺子瞬間穿透罐頭釘在了地闆上。
奧黛爾不是很信服:
“你沒有操控那條魚。”
他一伸手,甜品勺飛了回來。因為害怕這隻勺子的下一個目标就是她,奧黛爾急忙把椅背轉向諾曼,自己縮在椅背後面。
不過他隻是又給自己開了盒巧克力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