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避開諾曼的目光:“還有……寄生蜂在黑暗的地方。它想靠近蜜倉。它很餓。”
這句話說出口純屬意外。她的回憶裡忽然就出現了這一幕,順口這麼說了出來,全程無比順暢,順理成章,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難道昨晚聯系她的是寄生蜂?
她悄悄把手伸進衣帶裡按了一下通訊器,閉上了嘴,不想說出任何可能讓自己失去通訊器的推測。
“可能是你被入侵時記憶被打亂了,把曆史資料當成了現實。“
巴波說道:“寄生蜂幾乎不會出現在母艦周圍。駕駛員能識别出它們的味道。“
諾曼視線上移,好像在側耳傾聽什麼并不存在的聲音:
“不。寄生蜂組建的刺殺組織一向消息靈敏,母艦的意識系統修改對它們來說是個潛入附近的好機會。奧黛爾可能是通過正在保護蜜倉的衛兵看見了寄生蜂。我們最好去看看,也算是為軍事基地的風險調查增加數據。你說呢?”
這是諾曼第一次過問巴波的意見。更别提他的目光轉到巴波身上之後,巴波更是受寵若驚,表示他說的有道理。
她從巴波背後警告性地拉了一下他的翅膀,結果他像根本沒有痛覺一樣說不要緊,衛兵會陪她回觀察室。
“我也和你們去。”
她插話道;“我還記得我看見的那個地點。”
“用你的小蜂刺對付寄生蜂嗎?“
諾曼被逗笑了,看見她的表情才止住笑。但是她轉身面對巴波時依然能聽見他喉嚨裡發出惱人的笑聲。
“讓我和你們一起去。“
她抓住了巴波猶豫的那一絲時間:“将軍說過我可以外出。“
也許巴波沒察覺她如此積極想要外出的緣由,但她肯定諾曼猜出來了。具體證明就是諾曼故意問了她一句“你要是想再練習一天跑步,我們就把庫爾塔也叫上。“。
她看着他回答:
“不。我腿痛。“
很久之後她才想起,她練習跑步的時候諾曼根本不在附近。
三人前往飛行器的停泊區域。有孕母正聚集成群竊竊私語,在他們路過時叫住了巴波和諾曼:
“兩位,火條麻正在等你們。宴會的事情。”
有人刻意點出了奧黛爾:
“當然,沒收到邀請的孕母可不能去。”
“你也收到邀請了?”
她問諾曼。
後者洋溢着招牌式的得意微笑,眼睛眯起:
“我可是很有名的宴會主持人。有這麼多客人都等着和我跳舞呢。也許現在去一下也無妨。”
她看見了孕母們竊喜的表情,知道自己這次必須主動低頭讓諾曼開心一下:
“你現在要去見火條麻嗎?”
“不好說。我似乎記得你随手破壞了我的植物收藏,而火條麻答應讓我随便進莎莎康蒂的酒窖。”
将軍說的有關付出的話又說對了。
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我有一株植物。”
“然後?”
“可以給你。”
諾曼打了個響指,轉身對孕母們作出一個道别的手勢,帶走了巴波:
“稍後見,朋友們。”
她走得很快,沒多久就把張牙舞爪的孕母們抛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