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的瓷瓶一看就光滑細膩,這樣的貴重物品魚叔可不敢要,于是連連擺手。
烈二見狀話不多說,直接上前将瓷瓶塞進魚叔的懷裡。
魚叔還想拒絕,馬車那邊傳來動靜。
“烈二,架馬車走側門。”
清冽的聲音裡帶着些許沙啞。
側門可供馬車直入。
他家公子竟是不舍讓程家娘子走一步路,程家娘子在他家公子心中的地位,讓烈二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馬車必經正院,沒多久程府馬車入了後院的消息就傳入府中其他人的耳朵裡。
老夫人的精氣神不比往常,這個時候已經在嬷嬷的伺候下準備更衣上塌。
“不要臉的下賤坯子!”
一旁的丫鬟聞言齊刷刷的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恨不得将耳朵也一起塞進身體裡。
偌大的将軍府現在靠誰撐着,這些每個月要領俸銀的下人們最是清楚,隻有老太太和時常攪事的二房看不清楚現在的局勢。
馬車停在了裴溫倫獨居的院落,不等馬車裡的人開口,烈二已經帶着院裡的其他人消失幹淨。
不多時,裴溫綸躬身從馬車裡出來,懷裡的人雙手挂在他的脖子上,臉頰貼着他的胸膛,外人窺不見絲毫面容,耳邊亂了的發絲和紅透的耳廓卻昭顯着她此刻的媚态。
雖然已經進出過大将軍府幾次,但裴溫綸的寝房,卻是程瀾夢第一次踏足。
房如其人,入目之處皆透着文雅的氣息,最吸引程瀾夢的還是隔絕床榻與外間的多扇圍屏,上面雕刻的山間水色栩栩如生,飛流直下的瀑布濺起的水霧似從畫中蔓延出來,太真實了。
然而才将她放下的人,卻對此生出了不滿。
滾燙的呼吸落在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在主人欲要躲避時,露出如玉般瑩潤潔白的牙齒,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啊~”
程瀾夢下意識叫出聲。
剛要掙紮,方才在馬車裡攪得她嬌喘連連軟舌輕撫過傷口,引得她再次陣陣顫栗。
“裴、裴溫綸!”
顯然裴溫綸不願就此放過她,目光所及之處,他都要品嘗一番。
程瀾夢的脖頸處最是敏感,讓她不自覺揚起下巴,似是無聲的邀請,想要抓住什麼支持身體力量的雙手也被裴溫綸禁锢在了身後。
就在她快要潰不成軍時,不知裴溫綸按到了何處,前方的圍屏突然轉動起來,伴随着程瀾夢瞪大的眼神,圍屏的另一面呈現在她的眼前,于此同時,圍屏前還多了一張矮塌,是程瀾夢平時小憩是喜歡躺的那種美人榻,形似月牙,躺上去能放松脊背,很是舒服。
但這都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轉過來的圍屏光潔如玉,能影射出圍屏前的人影,堪比現代的落地鏡。
衣衫不整的程瀾夢出現在鏡子裡,瑩白的肩頭和绯紅的臉頰形成鮮明的對比,迷離的雙眼更是将她動情的暴露了個徹底。而身後的人,除了發絲有些許淩亂,衣衫整潔如初,仿佛随時都能抽身。
這樣的對比讓程瀾夢不甘心,憑什麼!
一個用力,程瀾夢便将雙手掙脫出來,随後轉身坐在了美人榻上,雙手撐在兩側身體後仰,衣衫自肩頭滑落,露出兩側瑩白的肩頭,将優美的兩節鎖骨也徹底展露出來,就連束縛着兩處高聳的束帶也有下滑的趨勢,引得兩處若隐若現。
這等誘惑何人能忍住,裴溫綸剛要欺身上前,卻被一隻穿着羅襪的秀足抵在了胸膛,疑惑間擡眸就對上一雙嬌媚的眼睛似笑非笑。
裴溫綸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以前偶然間看過的一首詩句,“有女妖且麗,裴如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将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颦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
以前裴溫綸從不認為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子,有也是男子故意誇大,以掩飾自己的定力不足,故而仍人擺布。
這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不是眼前的人有多麼絕美,而是她在你心中,就勝過世人能想出的所有贊美,在她的面前,你甘願俯首稱臣。
腰間的縧帶解開,質地柔軟的衣衫一件件掉落在腳邊。
都說楚王好細腰,女子也不例外。肩寬腰窄,脊背筆直,每一寸肌肉的走線都是那樣的流暢,擁有力量的同時,又不失優雅。
難怪頂着天師大人喜怒無常嗜血兇殘的罵名,也還是能引來那些個名門貴女的青睐。
然而順着視線往下,腦海中浮現那龐大之物在自己體中進出時,似要吞噬所有花蕊,沖破重重阻礙,貫穿到底的架勢,程瀾夢生出了一絲退意。
此時的裴溫綸眼裡隻有程瀾夢,又哪容得她退縮。
一個呼吸間,雪白的羅襪挂在了一旁的圈椅上要掉不掉,如同它的主人,也落入他人的掌心,飄搖着似要墜落。
圍屏上,兩道影子重疊在一起,時而分開時都有某處連接着,随着泉泉水流湧出,碰撞間迸發出激烈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