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懷的話讓現場的氣氛變得凝重,太子的心性在場的人都知道,一旦太子起疑就很難消除這份疑心。
不想讓義兄太過擔心,程瀾夢壓下心中的擔憂,故作輕松的說到:“無礙,兄長安心養傷,太子那邊我會處理。”
“夢兒嘶……”
邱懷還想說什麼,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
一旁的洛溪郡主忙要上前查看,卻被邱懷避開。
洛溪郡主心中有些來氣,“别忘了,你這條命是本郡主救回來的!”
邱懷拱手:“郡主救命之恩,邱某感激不盡,若有來生邱某定當為郡主赴湯蹈火。”
見他又擺出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洛溪郡主一臉憤憤的跺了一下腳,然後轉身跑了出去。
程瀾夢有心想攔,卻被邱懷叫住。
叫住程瀾夢後,邱懷又朝一旁的裴溫倫行禮說道:“不知天師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和夢兒單獨說幾句話。”
當然不可以!
裴溫倫轉頭看向程瀾夢,想要知道她是個什麼态度。
程瀾夢知道裴溫倫介意邱懷的存在,此時卻還是避開他的視線,垂眸向他行禮。
“還請裴大人行個方便。”
“好!好!好!”
丢下三個好字,裴溫倫咬牙離開。
看樣子也是被兩人氣得不輕。
屋子裡終于沒有了外人,邱懷下意識邁開步子朝着程瀾夢靠近,程瀾夢卻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邱懷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
程瀾夢把邱懷當親人一樣看待,也不想讓邱懷傷心,此時她不得不把曾經說過的話再說一次,“兄長,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以及未來,你在我心中都是最親的親人,我不希望這段親情摻雜其他感情,也不想因為其他事影響到這份親情,兄長。”
一聲一聲兄長,早就在他們之間劃下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邱懷還是有點不死心,他忍不住問到:“為什麼是裴溫倫?”
院外。
洛溪郡主正在找一株栀子花樹撒氣,滿樹栀子花的葉子都快要被她拔光了。
正當她嫌不過瘾,準備拿刀砍樹時,裴溫倫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你很喜歡他?”
洛溪郡主舉起的手放下,她轉過身來發現隻有裴溫倫一人後,嘴裡反問:“你也很喜歡她?”
他、她分别指誰,兩人很清楚。
兩人對視,正要合計如何合作時,下人上來通報,太子殿下來了,而且正在前往程瀾住的廂房。
得,在危機面前,所有的情情愛愛都得先放一邊。
見裴溫倫和洛溪郡主一前一後進來,程瀾夢便知道一定是有事。
果然裴溫倫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太子殿下來了。”
程瀾夢轉身就要往裡屋走,裴溫倫見狀伸手拉住她,然後補充剩下的一句,“他正在前往程瀾住的廂房。”
他着重強調了一下程瀾二字。
堂堂将軍府,可不會把男客和女客的廂房安排在一起,所以學子程瀾的廂房在另一個方向,而他們現在所在地方是為将軍府未來女主人程瀾夢安排的蘭亭苑,
“那現在怎麼辦?”一旁的邱懷有些着急,此刻也放下了對裴溫倫的芥蒂。
現在過去肯定來不及。
裴溫倫的視線落在洛溪郡主的身上。
太子很擔心程瀾身上的傷,一處理完手邊的公務,就着急趕過來,結果卻被下人告知程瀾不在屋裡。
有傷在身的人怎麼還到處亂跑?
帶着這份指責,太子在下人的帶領下,來到蘭亭苑。
蘭亭苑當初是鎮國将軍專門為妻子修建,太子小的時候來過幾次,自從将軍和将軍夫人去世後,他再沒踏進過這個地方,如今再次走進這裡,太子發現這裡的一草一木還是之前的樣子。
除了門前站着的已經從孩童蛻變成成年男性的裴溫倫。
因為心裡記挂着程瀾,見到裴溫倫太子殿下開口第一句就是責備:“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你怎麼任由他到處走。”
裴溫倫對着太子殿下拱手行禮。
太子殿下随意揮了揮手,“你我之間不必講這些。”
裴溫倫嘴角微勾:“禮不可廢。”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的太子殿下,搖了搖頭,趕緊轉移話題:“程瀾人呢?”
太子殿下這話一出,裴溫倫并沒有急着回答,而是臉頰微紅,視線有些閃躲。
這情況太子殿下還是第一次見,故而也不着急去看程瀾了,眼睛睜得又大又亮,“你這是……”
“程瀾對阿夢有些好奇,想了解阿夢是什麼樣的性子,此時他們正在屋中對弈。”
如此親昵的稱呼,難怪裴溫倫會臉紅。
早是過來人的太子殿下,心領神會。
不過屋中的場景卻與太子想象中完全不同,隻見對弈的兩人之間隔着一個大大的屏風,屏風後依稀可見一女子的身影,卻不能看清其真顔。
太子回頭看向裴溫倫:“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