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含笑擺手:“不礙事不礙事,你們年輕人就是應該早點休息。”
這樣說不定過不久他們就有小小姐或者小小少爺。
就這樣,程瀾夢被裴溫綸拉進隔壁的崖洞。
進入崖洞後,程瀾夢準備和裴溫綸好好掰扯掰扯。
誰知她前腳剛踏進去,下一秒身體就被抵在了崖壁上,她的嘴唇微張,這便方便了傾身覆蓋上來的灼熱嘴唇長驅直入。
裴溫綸的吻熱烈且霸道,容不得程瀾夢半分退縮。
幾次她都差點窒息。
等裴溫綸終于平靜下來時,程瀾夢的唇已經紅腫地不像樣。
裴溫綸單手撐在崖壁上,雙眼泛着紅色血絲。
沙啞的聲音在程瀾夢的耳邊低喃:“抱歉。”
然程瀾夢可未從這語氣裡聽出半分歉意,有些惱怒的她,彎腰從裴溫綸的手臂下鑽了出來。
明明臉上還帶着情動的紅潮,說出來的話卻是那樣的冰冷傷人。
“若是你貪戀這具身體,我可以滿足你的需求,相應的也希望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裴溫綸撐在崖壁上的手掌瞬間抓握成拳。
“身體?本天師大人隻需勾勾手指,什麼樣的尤物得不到,會貪戀你的這具身體!”
“哦,那天師大人您請便。”
說着,程瀾夢拿起水缸旁邊的水瓢,從石缸裡舀出水進行簡單的洗漱。
臉上的妝容早就已經花了,再加上這裡也沒有外人,她便用自制肥皂将臉上的胎記污痕一點點搓洗幹淨。
留在原地的裴溫綸深呼吸幾次,這才忍住了沖上去将程瀾夢一把掐死的沖動。
祥叔很細心,不僅收拾好了崖洞,還在旁邊的木架上為兩人準備了換洗的衣物。
這一方崖壁冬暖夏涼,初來第一年夏天熱得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程瀾夢曾帶着衛娘等人來這裡避過暑,當時留下了不少東西。
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為了不讓娘親擔心,程瀾夢身邊的人除了丫鬟外都是一些上了年紀或者已有家室的大叔大嬸。
故而這裡可沒有适合裴溫綸穿的衣物,祥叔為他準備的是工人們尋常穿的粗布麻衣。
程瀾夢從沒想象過矜貴傲然的裴溫綸,穿下人衣服的樣子。
這不一回頭,見裴溫綸身穿粗布麻衣,滿臉不适的站在洞口,程瀾夢一下子沒繃住,噗呲一聲笑出聲。
裴溫綸原本有些惱怒,然而擡眸見到燭火後的程瀾夢時,他瞬間失了神。
程瀾夢洗漱的時候拆了頭上已經淩亂的發鬓,一頭黝黑順滑的長發傾瀉而下。
不再有任何遮掩修飾的五官,格外精緻張揚,尤其是此刻捂着嘴笑彎了腰的她,生動地宛如林間化形的精靈。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容和公主當初有第一美人之稱,裴溫綸雖未仔細瞧過容和公主,但此刻他覺得程瀾夢遠勝其母。
也難怪她每次出行都要戴那從頭遮到腳的帷帽,若是她以真容現世,恐怕早就豔名遠播。
笑夠了的程瀾夢注意到了裴溫綸的呆愣,她提着裙擺走上前,擡手在裴溫綸面前揮了兩下,“天師大人?”
裴溫綸驟然回神。
看着近在眼前的神顔,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心跳加快,臉頰逐漸泛紅。
程瀾夢目睹這一變化卻是皺起了眉頭,“天師大人你可是發燒了?”
裴溫綸轉過頭去:“沒、沒有。”
沒有就好,崖洞簡陋,生病了可是一件麻煩事。
放下心來程瀾夢轉身,“那麻煩天師大人回避一下,我要換衣服。”
身上這裙子破破爛爛,她早就想換了。
裴溫綸機械式地轉身走向洞口。
畢竟是在野外,有看不見的危險,裴溫綸退至洞口沒再往外走。
習武之人各項感官異于常人,聽着洞裡傳出去的衣服摩擦聲,裴溫綸臉頰上褪去的溫度再次上升。
他的腦海裡浮現那夜在床幔後面看到的風景,程瀾夢被藥物控制,醒來後記憶模糊,他卻是從頭到尾始終清醒,清醒的看清那每處風景,也看清自己有多無法自控。
裴溫綸突然擡頭看向夜空,也許方才程瀾夢并沒有說錯,那具身體他也同樣貪戀着。
就在這時,裴溫綸突然捂着胸口嘴裡噴出一口鮮血。
換好衣服走出來的程瀾夢剛好看到這一幕,心底瞬間湧現無限恐慌。
“裴溫綸!”
作為當事人的裴溫綸卻沒有絲毫慌亂,他擡起手抹了一下嘴角,語氣平淡:“是了,今日月圓。”
月圓?程瀾夢擡頭望天,可惜夜空早已被層層樹葉遮擋,然而突然間她福至心靈,明白裴溫綸話中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