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外界便在傳,程國候府家的姑娘也不是天師大人的良緣。
程瀾夢便以為此事該告一段落,手下鋪子卻傳來被人打砸的消息。
正要換上男裝去往書院的程瀾夢,隻得讓人去書院請假。
無論哪個朝代,女人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這不程瀾夢手中除了成衣鋪,還有一間胭脂鋪。
出事的便是胭脂鋪。
程瀾夢到的時候,胭脂鋪外面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鬧事的人還沒走,他們對着看熱鬧的人說:“大家可千萬不要買這間店的東西,都是些假貨,用了會爛臉長紅斑。”
有人提出質疑:“不會吧,這間鋪子開好久了,沒聽說出事啊。”
“那是因為他們花錢把人收買了,你們要是不信,等會兒他們鋪子的東家來了,看了她的臉你們就全明白了。”
“對對對,有人親眼見過,他們東家臉上全是紅斑痘痘,肯定是用了他們自己家的東西。”
……
站在程瀾夢旁邊的碧翠握緊手中拳頭,“姑娘,他們!”
程瀾夢伸手按住她的手臂,無聲的搖了搖頭。
能知道她臉上有紅痘的人,必是那日在魏王府上的人,而且還能查到這間鋪子在自己名下,對方顯然不簡單。
所以說啊,之前程瀾夢這個身份一直深居淺出不是沒有道理,位高權重的人,對付起人來可不會心慈手軟。
程瀾夢将手裡牌子遞給碧翠:“去把京兆府衙門的人請來。”
“姑娘!”碧翠不放心。
程瀾夢給了碧翠一個放心的眼神。
碧翠離開後,程瀾夢撥開人群。
“我就是胭脂閣的東家,有什麼事直接同我說。”
鬧事的盯着程瀾夢看了一眼,最後對着衆人大聲的說:“對,她就是胭脂閣的東家,你們看她出門都要戴帷帽,就是因為臉上見不得人!”
果然衆人一看程瀾夢的打扮,便紛紛贊同的點頭。
胭脂閣的掌櫃許姐,見狀挺身擋在了程瀾夢的面前。
程瀾夢拍拍許姐的手臂,然後又讓夥計從胭脂閣裡面搬出來一張椅子,同時還讓夥計不知從哪弄來一副銅鑼。
程瀾夢接過銅鑼往椅子上面一坐,随即敲響銅鑼。
原本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
見衆人的注意都聚集過來,程瀾夢将銅鑼遞給旁邊的夥計。
她道:“還是方才那話,有事說事,不要吵不要嚷,否則等下衙門的人來了,我便狀告各位故意在我店鋪門前聚衆鬧事。”
有人站出來擡手指向程瀾夢:“呵,你這女人,自己賣假貨,還好意思說别人聚衆鬧事。”
程瀾夢轉頭看過來:“你是他們的領頭?”
此人挺直腰杆:“是。”
程瀾夢:“好,你方才說我店上賣假貨,證據拿出來。”
這些人顯然也是有備而來,聽聞這話,領頭擡手往後面示意了一下。
随即,一個婦人攙扶着一個同程瀾夢一樣頭戴帷帽的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領頭的指着這人說:“這是我妹妹,她就是在這家胭脂閣買的胭脂,回去後滿臉起紅疹,去看大夫,大夫說是用了劣質的胭脂,胭脂裡摻了有毒的東西,才将我妹妹的臉害成這樣。”
“哎喲!我家茵茵今年才剛及笄,還沒來得及相看人家就成了這樣,你們說她以後才怎麼嫁人啊!”婦人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程瀾夢朝許姐示意。
許姐上前一把掀開了姑娘頭上的帷帽。
花季少女的臉上果然是長滿了紅痘,有些甚至已經抓破。
原本還持懷疑态度的人,頓時一臉義憤填膺。
“啧啧啧,這是被毀容了呀!讓人家姑娘以後還怎麼活。”
“就是,就是,還好前幾天我家姑娘說要來這店買胭脂,我沒讓,要是用了這店上的胭脂,我家姑娘的臉也得毀!”
“看着這姑娘年紀不大,沒想到心腸這麼黑,真是人不可貌相。”
“黑心店家,為了賺錢,不知道在胭脂裡加了什麼,也不怕天打雷劈。”
“對對對,就該天打雷劈!”
一個雞蛋不知從哪扔了過來,啪的一聲碎在了程瀾夢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