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大事?”程瀾夢一邊打開書袋,一邊漫不經心的問到。
舒承恩可見不得她這慢慢吞吞的樣子,于是伸手一把奪過程瀾夢手裡的書袋,然後瞪大眼睛說到:“李夫子入獄了!”
程瀾夢手中的書籍掉落:“什麼!”
舒承恩連忙拉着她坐下,然後細細說這兩日發生的事情。
“前日,有衙門裡的人來書院,我和鄧鈞正好有事去找院長,然後聽到了衙役同院長的對話,衙役說李夫子涉嫌一宗殺人案,已經被大理寺的人帶走,如果院長或者書院的其他夫子知道什麼希望能配合衙門的調查。”
“我和鄧鈞當時吓壞了,李夫子看起來很好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殺人,可是衙門的人言之鑿鑿,又不像說假。”
當時他和鄧鈞回來後也告知了其他同窗,其他同窗也隻是跟着感歎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後便又埋頭讀書了,完全不關心此事的真假和進度。
舒承恩對此很失望,李漁是他們的夫子诶,他們怎麼可以這麼冷血。
舒承恩說完便一臉緊張的盯着程瀾,他有些怕在程瀾的臉上看到和那些同窗一樣的神情。
誰知程瀾什麼也沒說,起身就往外走。
舒承恩連忙追上去,同時嘴裡問到:“程兄,你幹嘛去?”
程瀾夢:“找院長。”
舒承恩腳步頓住,待反應過來程瀾的話是什麼意思後,他面露欣喜,果然自己沒有看錯人。
去的路上程瀾夢仍有疑慮:“為什麼是大理寺?”
大理寺雖然也主管刑事案件,但大理寺大多是負責複核或者重新審判,相當于現代的最高人民法院。
案子剛發生的時候,應該向警察報案,也就是京兆尹衙門才對。
舒承恩搖頭:“我也不清楚,院裡也不準我們打聽這件事。”
見舒承恩這裡問不出什麼,程瀾夢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王修明正在房中練字,聽見敲門聲他并沒有擡頭,“進。”
程瀾夢推開門進來,還未看清屋裡的情形,嘴裡的話已經出口:“院長,李夫子的事您清楚嗎?”
站在王修明對面的裴溫綸轉身看過來。
“裴溫綸?你不是病了嗎?”
心裡着急的程瀾夢對裴溫綸的稱呼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屋中都有誰後,她連忙退後一步,然後朝着屋中之人行禮:“學生程瀾,見過太子殿下,院長,裴夫子。”
落後一步的舒承恩面上一驚,腳下差點沒站穩,隻能傻乎乎的跟在程瀾夢的身後行禮。
屋中唯一坐着的太子高青澹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着站起身,視線落在程瀾身上,話卻是對裴溫綸說的,“溫綸,這位學子挺關心你。”
裴溫綸的視線也落在程瀾身上:“有嗎?我看他是怕又被我監督着學習吧。”
程瀾夢一動不動,任由兩人調侃。
見他面不改色,高青澹也沒了玩笑的樂趣,他問出心中想問的問題:“你怎麼知道孤是太子?”
程瀾夢躬身行禮回禀:“去年中秋夜遊學生有幸見到太子殿下的風采。”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所有人皆臉色一變。
去年中秋夜遊,太子殿下代天巡遊,卻在巡遊途中偶遇一女子攔駕,女子當衆宣稱自己懷了太子殿下的骨肉,求太子殿下為她贖身。
衆目睽睽之下被告知有私生子就算了,其母還是青樓之人,當時圍觀百姓看太子的表情都不對了。
好在太子畢竟是太子,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他攔下就要将女子趕走的侍衛,然後問女子要證據。
空口白話,誰都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