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一看發現真的隻是石頭後,便丢棄在了一邊,負責養殖場事物的王叔得知此事,想着自家姑娘向來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便讓工人重新尋回來,并送到了程瀾夢的面前。
程瀾夢一眼認出這是雕刻印章時常用的非常珍貴的雞血石,而且眼前這塊竟有桌子般大小,其價值無法估量。
聽程瀾夢這麼一說周叔也覺得稀奇,他派人再上山去找,卻沒再發現第二塊雞血石。
想着雞血石的寓意,程瀾夢原本打算等娘親和離後,用它給娘親做一份賀禮。
如今卻不得不将它拿出來發揮更大的用處。
陪程敬取完雞血石回來,夜已經很深。
久等不見女兒回來的容和一臉不安的在房中來回轉着圈。
聽見院中的動靜,她立馬迎了出來。
對于女兒容和一直心懷愧疚,所以每天不管再晚,她都會等女兒回來。
“今日怎麼回府這麼遲?”
要不是知道女兒有分寸,她都要派人出去尋了。
程瀾夢上前拉着母親的手來到餐桌前坐下。
一旁的侍女端着準備好的水上前伺候姑娘淨手。
“今日裴夫子上課,講得稍微久了一點。”程瀾夢解釋着,至于程敬,她不會說出來讓娘親添堵。
容和一邊幫女兒布置碗筷,一邊詢問:“裴夫子?”
程瀾夢換一個稱呼:“裴天師。”
容和頓時想起,她發出感歎:“溫綸那孩子呀,那就不奇怪了,溫綸從小就絕頂聰明。”
這表情程瀾夢很熟悉,上輩子院長媽媽在提起隔壁好學生時,也是一模一樣的神情。
程瀾夢頓時扁了扁嘴,學問好了不起啊,早晚自己也能追趕上。
然而下一刻,容和嘴裡卻發出歎息聲。
程瀾夢不由得擡頭看過來。
感覺到女兒的視線,容和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笑,她說:”夢兒,你别看溫綸那孩子現在很厲害,其實小時候也吃了不少苦。“
程瀾夢:?
可惜容和并未替程瀾夢解惑。
吃過晚餐後,程瀾夢親自将娘親送回院子,将同自己身形相似的碧翠留在房中以備不時之需後,她趁着夜色再次出門。
如今裴溫綸住在客棧,她不得不防。
衛娘知道她會回來,早早的就在後門做好接應。
“天師來找過瀾兒你,被我找借口推了回去。”
程瀾夢一邊解下頭上的帷帽,一邊詢問:“他有沒有起疑?”
衛娘搖頭:“應該沒有。”
程瀾夢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衛娘見狀轉移話題,她說:“瀾兒你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西山馬場的馬不是無故發瘋,是有人在草料裡加了料。”
這是衛娘在黑市上買到的消息,花了六十兩銀子。至于是誰動的手腳,這個黑市的人也查不到。
黑市裡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衛娘也不敢細問。
“加了料?”
程瀾夢通過密道上客棧二樓,西山馬場是禦用馬場,能進入這個馬場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而西山馬場隔壁的農莊正好就是烏家的,所以烏家要是想對馬場的馬做什麼手腳,應該是很容易。
這事前後便串起來了,難怪烏家要急着和聞山書院劃清界限自毀名聲。
“天師大人,您能不能跟小人說說我們家小公子在學堂有沒有被人欺負?”
華哥兒的聲音從過道上傳了進來。
程瀾夢給了衛娘一個眼神,衛娘立馬噤聲,随後按照程瀾夢的指令開門出去。
“天師!”從房間出來的衛娘攔在了裴溫綸面前,“這麼晚還不休息,可是客棧有什麼招待不周地方?”
裴溫綸的視線越過她落在了她身後緊閉的房門上,虛咳一聲,面露病态,口中解釋:“今日因我之故,讓程同學受到驚吓,不親眼看看他,本夫子實在難以安心。”
如此這般病弱美人像,任誰都會動搖,然衛娘卻絲毫沒退讓半步:“天師多慮了,瀾兒那孩子皮實得很,他早早的就睡了。”
“是嗎?可方才本夫子明明見屋裡的燈還亮着。”
“哦,瀾兒他喜歡點着燈睡覺。”
“那為何現在不燃燈?”
“這……”
衛娘快要招架不住了。
就在這時,身後的房間門突然從裡面打開,換回男裝的程瀾夢出現在門口,她對着裴溫綸拱手,“勞天師挂心,學生很好。”
裴溫綸的視線将程瀾夢從上到下依次掃視了一遍,最後笑着說:“沒事就好,這樣本夫子也能安心。”
程瀾夢目送裴溫綸回到房間,正要松口氣時,一旁的衛娘突然盯着她身後的衣擺,一臉驚恐的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