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叔正要試圖和這些人談判,程瀾夢伸出一隻手按在魚叔身上,嘴裡的話卻是對車裡的人說的。
“天師,自己的麻煩自己解決。”
一介夫子和學生可惹不來這麼大的陣仗,隻有堂堂天師才能辦到。
果然,對面領頭的人也開始叫嚣,“堂堂天師竟然要躲在自己學生身後嗎,天師如此貪生怕死,就不該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誰是不該招惹的人,閣下不妨言明,下次本天師也好注意。”
話音落下,裴溫綸從馬車裡走出來,擋在了程瀾夢和魚叔面前。
對面的人見狀紛紛面露戒備,眼神警惕着四周。
如此緊要時刻,裴溫綸卻突然回頭同程瀾夢道:“老鼠都不怕,應該不會怕殺人吧?”
程瀾夢滿頭黑線,她是二十世紀社會主義下成長的正常人,哪個正常人不怕殺人。
程瀾夢自覺帶着魚叔躲回車廂,并在裴溫綸的注視下,毫不猶豫的關上車廂門。
頭一次見人避嫌避的如此明目張膽,裴溫綸嘴角的笑容真實了許多。
車廂裡,魚叔不放心,正要出聲詢問,程瀾夢豎起一根手指頭放在唇邊。
敢來刺殺裴溫綸這樣的人物,且對他們的行蹤如此清楚的人,必定不是簡單的人物,穿越過來這麼久,程瀾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什麼事能摻和,什麼事不能摻和,一定要牢記在心。
這時車廂外突然靜的可怕。
程瀾夢的心也跟着提了起來。
但至始至終她和魚叔都未出馬車一步。
直到裴溫綸的聲音出現。
“好了,縮頭烏龜,可以出來了。'
程瀾夢瞬間打開馬車門,從裡面探出頭來。
馬車外的景色如往常一般清新自然,如果忽略掉空氣中的血腥味的話。
“程同學。”
裴溫綸輕喚一聲。
程瀾夢擡頭。
就見裴溫綸直直的朝着她的懷裡倒了下來,理智催促着程瀾夢避開,但身體卻下意識伸出了雙手将人接住。
魚叔驚呼:“公子!”
從未抱過男人的程瀾夢,僵直了身體。
這裡距離城中還有一定的距離,剛才那一波人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後面還會不會有其他伏擊,種種未知都提醒着程瀾夢,此時她不能獨自離開。
别無他法,程瀾夢隻好将裴溫綸帶回客棧。
衛娘見程瀾夢帶回昏迷不醒的裴溫綸也是吓了一大跳,得知他們在路上遇到刺客時,一顆心更是害怕的不行。
程瀾夢連忙拉着想要檢查她身上是否受傷的衛娘,去了隔壁的房間。
屋裡的阿悟聽見動靜,起身迎了上來。
“阿悟?!”
程瀾夢瞪大了眼睛,随後一把抓住阿悟的手,緊張的問到:“可是府中出了什麼事?”
阿悟一向都是在回府的馬車上等着她,此刻阿悟卻出現在客棧,程瀾夢不得不多想。
阿悟見狀連忙解釋:“姑娘别急,夫人沒事。”
候府中程瀾夢關心的隻有娘親,既然娘親沒事,她卸下緊張來到旁邊的矮塌坐下,示意阿悟繼續。
阿悟上前說:“下午的時候老夫人院中那位爺來我們院裡找姑娘,被碧翠攔下後那位也沒過多糾纏,但碧翠總覺得那位爺離開時的神情有些不對,所以派人過來說明情況。”
老夫人院中的那位,是程瀾夢的庶弟程明然。
程明然從小驕縱慣了,成天不是遛貓逗狗就是在外面閑逛,結識了一幫烏七八糟的朋友。
程瀾夢穿越過來這兩年,見過程明然幾次,而且每次都是見他賴在老夫人身邊撒嬌要錢。
一個纨绔,程瀾夢不屑給他眼神,程明然也從沒有舞到程瀾夢的面前來,今日這事倒是頭一次發生,難怪碧翠會覺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