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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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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個好天氣。”顧予岑的視線遠遠地向外眺望,他像是想看到更遠處沒有雪的城市,但視野有限,人的眼睛能看見的東西就這麼多,這種局限感莫名給他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更何況,他臉上還戴着層厚厚的口罩,腦袋上壓着的帽子也遮住了眼梢能向上擡動的範圍。

這是種被壓着的感覺。剛出道的時候還好,那兩年身後雖然也跟着狗仔,但也就三兩個,無關緊要,他也不準備費盡心思去藏,但現在不一樣了,出名後隻要在外,就要時時刻刻将自己包裹起來,能裸露在外的皮膚都是有限的。

顧予岑擡手将口罩下拉了些,露出鼻尖,深吸口氣,緩和着這種壓抑的感覺。他又扭頭看楚松硯。

楚松硯站在他身邊雙手揣兜,一動不動,像個被束縛住的木頭人,連眼神都沒什麼光彩…..有些呆楞。

顧予岑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見他的視線挪到自己身上,才慢條斯理道:“走吧,不是說就簡單透口氣,咱倆在外面待了半小時了,該回去了…..你和我訂的同一個酒店?應該不是吧,林禹肯定要給你安置到林氏旗下的酒店裡吧。”

楚松硯慢慢點了下頭,像是條件反射地應下,以此來告訴對方自己在聽,又後知後覺地搖搖頭,說:“這次回來我自己訂的酒店。”

“啊。”顧予岑應了聲,但沒接着過問,像不感興趣。但他另一隻插在口袋裡的手卻捏了捏那枚護身符。

一直到現在,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那枚護身符,他也不敢細看——細看下去,他就會想問楚松硯為什麼時隔這麼久還要再來招惹他一次,還是用一個帶特殊含義的護身符,還是突然出現在他酒店房間門口,還是用那種落寞可憐的語氣問他“能不能陪我出去透口氣”。

但這種模樣的楚松硯非但不會引起他的同情心,反而會讓他想,楚松硯又要演什麼戲,又要用什麼理由來嘲笑他,這讓他想要立刻、馬上掐住楚松硯的脖子。

掠奪他呼吸的權利,阻止他下一句話的吐出,甚至把這個人直接掐死在面前。

顧予岑不再看他,直接扭頭就走。

這次,他走路的速度快多了,要說來時的速度是慢吞吞的、拖沓的,仿佛前往斬頭的刑場,那麼回去時,就是絕不猶豫的逃離。

楚松硯卻根本沒看他,也沒準備和他一并回去,反而緩緩地放低身體,他用手撐了下地面做緩沖,坐到了地上。

他的腿垂在道路邊沿外,小幅度地晃動着,像根被海水沖刷着的浮草,不知何時,就要徹底墜落到海面。

楚松硯腦袋裡什麼都沒想,隻是準備就這麼坐着,要坐到何時他也不知道,如果可以,就一直坐在這兒,沒人會發現他,也沒人會提醒他究竟是誰、該做什麼。

顧予岑早就注意到他沒跟上來,卻也早就下定了決心,根本不準備管他,隻想直接回酒店。至于楚松硯之後準備做什麼、是死是活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之間的被迫聯系很快就要終止了。

等《陰霧守》的後續工作全部結束,他們連同事關系都不必維持,想必從此之後,他們在接劇本時也都會心照不宣地避開彼此。

重新拉上口罩,顧予岑大步向前邁。

但挨着這條小道的就是個極其寬闊的馬路,車流疾馳而過,絲毫不避人,且這條長路上壓根兒沒設紅路燈,行人要想過路,要麼順着小道向前走上幾百米,而後從大橋上過,要麼就要小心翼翼地左右環顧,一步一吊膽地穿過車流。

他們來時,在過這條馬路時,就是這麼慢慢地、一點一點地穿梭過去。

可現在,顧予岑根本不想放慢腳步,汽車快速駛過時卷攜起一陣大風,在注意到路旁的顧予岑時,司機們也隻會重重地摁下喇叭,用最尖銳刺耳的方式通知行人——車來了。

一陣陣車喇叭聲接連不斷,顧予岑的心止不住地煩躁,他看着黑夜中車群閃爍的燈光,隻想像砸毀攝像機一樣快步沖上前,一拳一拳地砸碎那令他心煩意亂的一切。

突然,腳底下踩到個尖銳的石子。顧予岑後退一步,眼皮往下一垂,腳也在下一秒踢了上去。

石子被踢到馬路中央,被車流沖擊着翻滾,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仿佛從來都未存在過。

而顧予岑的怒氣卻越來越盛,楚松硯要是不來還好,他已經壓下一切不該有的心思、感情,就像之前一樣,獨自調解着,但楚松硯偏偏像玩上瘾了一樣,一遍遍地沖進他的世界裡。

就仿佛,在楚松硯的眼裡,他隻是一隻可有可無的狗,楚松硯無聊了,就伸出手逗逗他這隻狗,也無需費心扯出笑臉,隻用擺出一張死人臉,狗就會開心地搖着尾巴去舔他的手,所以他才如此肆無忌憚,将承諾說的像笑話一樣随便。

顧予岑抓住護身符,高高揚起手臂,而後猛地向遠處一擲——

護身符頂端的系帶仍舊牢牢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方才往外扔的時候,他下意識地往回勾緊了手指。

顧予岑擡高視線,看向那枚護身符,良久,他才慢慢地放下手臂,伴随着嗤笑一聲,他徹底松了手指上回勾的力道。

護身符輕飄飄地掉落到地上,表面很快覆蓋了層卷起的塵灰。

顧予岑擡起腳,慢慢地踩上去。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次他收到護身符,就是他養的狗被人剝了皮的時候,那些人說,他情緒過激、甚至渾渾噩噩地發了高燒,是因為外出撞見了不幹淨的東西,求個護身符、再在枕頭下放把剪刀就好了。

顧予岑擡起腳,再次踢了一腳。

護身符翻滾出去,卻不像石子飛出的距離那麼遠,隻是停在道路邊緣,被輛汽車的右輪快速碾壓過去,但卻始終停在顧予岑觸手可及的位置。

顧予岑原路返回,直到走到楚松硯身後,他都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伸手抓起楚松硯的衣領,強硬地将他從地上拽起來。

楚松硯順着他的力道踉跄着站起來,絲毫不反抗,這種乖順也導緻顧予岑越發難以壓抑心底的火氣。

顧予岑拽着他往回走。

哪怕過那條馬路時,他也絲毫未減速,像是恨不得突然沖出來一輛車将兩人一起撞飛,再重重地從兩人身體上碾壓過去,後方不知情況的車輛緊跟其後,快速一一碾過,直到他們的血肉混合在一起、惡臭連天。

但或許是命大,路上的車輛都被兩人恰巧避開,僅有一輛将要撞上來的車,也被迫開啟了緊急刹車,司機降下車窗,沖着兩人破口大罵。

顧予岑拽着楚松硯的胳膊,臭着張臉大步流星地走,楚松硯在後面低垂着頭,步步緊跟。這就像是兩個聽不見外界聲音的聾子。

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已經夠累了,沒空再去聽别人的聲音了。

回到酒店,進了房間。

楚松硯就被顧予岑用力甩到床上。

楚松硯的腰椎磕到床中央的眼鏡盒上,疼得他不自覺閉緊雙眼,緊抿嘴唇,阻止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的呼痛聲。他雙臂癱軟地攤平在身體兩側。

還不待那疼痛降下去,顧予岑就上了床,他動作快速地拔開楚松硯的兩條腿,再将自己的腿擠進其中空隙,他跪立着,一隻手掐住楚松硯的下巴,将他的臉擺正。

“你有時候就像一個欲求不滿的騷.貨一樣,随便逮條野狗都要湊上去叫兩聲。”顧予岑緊着牙關,咬牙切齒道:“林禹下邊太小?你才不滿于現狀?有了一個還想要第二個,是不是馬上還要去撩撥第三個?”

他這話說的難聽極了,換做平常,楚松硯的巴掌早就甩到了他的臉上,顧予岑也一直在等着這巴掌,但楚松硯就像是突然摔壞了腦袋根本聽不懂話一樣,連個反應都沒有,隻是緊閉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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