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袅袅的面齊枝沒有吃到,便宜了瀝青地面。
顧綢缪看見躺在擔架上被擡進校醫室的齊枝驚訝得下巴快掉了,他立刻得出了結論,“得轉院。”
開什麼玩笑,他顧綢缪就是個混子,校醫室是一個小病靠自愈,大病就轉院的地方,他立刻聯系轉院用的專用車,将齊枝火速送往中心醫院。
半個月後。
餘袅袅将剝好的橘子瓣塞進齊枝嘴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被打斷左臂的齊枝身殘志堅,邊聽視頻課邊記筆記。
“賈建甯不是偷了你借的教具被抓緊少管所了嗎?前段時間,他又被查出和違禁藥品有牽扯了,聽說挺嚴重的。”
“哦。”其實是齊枝趁着賈建甯糾纏時把教具扔進他的包裡,還請林思雨黑掉他的手機,刻意讓他刷了很多條關于教具中使用的芯片價值很高的貼子。
賈建甯生活作風糜爛,他雖然沒搞清楚這天上的“餡餅”為什麼剛好掉在他這裡,但他急需用錢,就把教具賣了。
教具經過賈建甯之手隻賣了800元,但這不影響教具的價值為8000元,可惜他未成年,不然蓄意傷害和财務盜竊至少判他六七年。
“我當時怎麼那麼眼瞎呢?”餘袅袅一想到自己死皮賴臉地求賈建甯複合,結果被他騙到會所的死亡記憶恨不得立刻跳河。
“确實很瞎。”齊枝說。
餘袅袅逐漸習慣了齊枝發刀片一般的說話風格,甚至她能從齊枝波瀾不驚的語調裡分辨出她心情的好壞。
“枝枝,這麼危險的事情以後不要幹啦。”
“嗯。”其實事情遠沒到達齊枝預設的最壞的情況。在她的設計裡,如果到達最壞的情況,她可以正當防衛,剛好一了百了。現在看來,還是有隐患。
在齊枝看來,如果一個目标有被解決的必要,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是可以接受的。隻是,她不能總靠自毀來達成目标。她需要一個穩定的可以保護自己的方式。
她的目光停留在PPT上的CL型号機甲,陷入沉思。
轉眼間又一個月過去,曆經考試周折磨的齊枝被餘袅袅硬生生拉進酒館參加聚餐。
齊枝死守酒杯,保證裡面沒有混進一滴酒精,一旁的餘袅袅喝得話都說不清楚。
方悅和齊枝一人架住餘袅袅的一隻胳膊擡着她往寝室走。
“我不要回去!”餘袅袅抱住齊枝說。
“行行行,不回去啊。”方悅連哄帶騙。
“我們去釣魚啊!”餘袅袅坐在草地上任兩人如何拉扯也不肯起來。
“算了,讓她醒醒酒吧。”齊枝看着滿地打滾根本不顧及形象的餘袅袅說,“你先回去吧,等她醒酒了,我帶她回去。”
餘袅袅曾和方悅說,齊枝霸淩她。導緻方悅對齊枝的印象一直不好,不過當她親自和齊枝交流過後,她開始相信之前或許真的隻是誤會,“行,回寝室了給我發消息。”
冬天夜晚的冷門吹得餘袅袅臉頰發紅,酒精卻讓她愈發燥熱。她鬧挺了一會兒見齊枝沒反應,自己也沉默下來。
“醒啦?”齊枝問。
“沒有。”
“再躺會?”
餘袅袅翻了個身,最後蹭着蹭着枕在齊枝的腿上。喝醉有什麼好處呢?對于餘袅袅來說,喝醉的好處是:她可以把平常不敢說的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