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着畫。”齊枝頭也不擡的說。

“你幫我畫一張吧。”

“no。”

“包你一周草莓奶油小方。”餘袅袅舍下血本。

齊枝伸出左手，餘袅袅絲滑地将空白的圖紙遞給她。

齊枝掀開《機械設計原理》，從最後一頁中抽出一張已經提前畫好的圖紙，還了回去。她都不用看，就知道餘袅袅肯定把最難畫的總圖分給了自己。

昨天晚上，餘袅袅在上鋪煲電話粥時，齊枝就猜到了她肯定連作業内容是什麼都不知道，明早肯定drama，所以她提前準備了一份作業。

“你早就準備好了！”餘袅袅瞳孔地震。

“餘袅袅！”衛絮冰冷的聲音灌進餘袅袅的耳朵裡。

衛絮清晰地記住了班級每一位同學的名字，這對于beta班級的任課教師是很罕見的。

餘袅袅的本能戰勝了害怕，她先答了一個“到！”

“簡述減速器的工作原理。”衛絮經常随機點人回答問題，前一個人回答不上來，就會點到有人能回答上來為止。

“……”

“減速器的類型。”

“……”

“有些同學，不想學習，建議立刻滾回家去，省的浪費教學資源。”

齊枝在寝室内繼續繪制模型，背景音中餘袅袅的抽泣聲越來越大。

餘袅袅的鼻涕紙從床上一個個飛下來，漸漸地堆滿了她床下的幾塊地磚。

齊枝怎麼還不來安慰我啊?餘袅袅實在憋不住了，她掀開窗簾，探出腦袋，“齊枝。”

“齊枝，我感覺我不适合學機械。”

“那你覺得你适合學什麼?”齊枝不太喜歡餘袅袅的性格，也不太喜歡她的發言。

“我不知道。”餘袅袅原本期望的是齊枝安慰她，比如“沒有啊”，“袅袅已經很厲害了”，又或者“是機械這門學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之類的話語。

“你為什麼覺得你不适合學機械?”齊枝其實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是一個很冷漠很理智的人，并且她以這兩點為自己的優勢所在。之所以還在回答餘袅袅的話，是齊枝考慮寝室關系鬧太僵對自己不好，而做出的權宜之計。

“我……，”餘袅袅并沒有細想過這個問題，她絞盡腦汁回答道，“我不喜歡畫圖，也不擅長畫圖。”

“你有喜歡的學科嗎?”齊枝繼續問。

“我……，我就是不喜歡學習！”餘袅袅破罐子破摔。

齊枝歎氣，“如果你是空間思維不好，可以先畫3d模型，再利用3d模型去繪制2d圖紙。如果是讨厭畫圖，你需要及時更換學科，我說的不是退選這門課程，機械專業離不開繪圖，你應該盡早換專業，今年是分專業的第一年，很多同學都會換專業，你也不用覺得丢臉什麼的，找到适合自己的學科才是最要緊的。”

餘袅袅想要的隻是幾句安慰，但在齊枝心中那些不痛不癢的安慰都不如實際解決方案好。雖然她決定照顧餘袅袅的心情，但她還是更願意給出理性分析的結果。

“嗚嗚嗚。”餘袅袅的哭聲更大了。

齊枝歎氣，我果然還是不适合安慰别人。

“袅袅，學習并不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或許你應該去找一找，你到底想做什麼?或者說你以後想從事什麼工作。”

“嗯。”餘袅袅撅着嘴裹在被子裡給出了幾個模糊的聲音表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