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其他人心神都被化肥袋子裡的死者牽扯了過去,懶得看她們打架。
大概是沒了觀衆助興,也或許是同樣好奇死者的身份,王春花跟趙秀娥掐了一會兒覺得有些沒意思。
互相呸了兩下,就主動停了下來,趕緊湊過去看情況。
跟趙秀娥和王春花一樣心裡膈應的,還有個老太太。
“這可造孽了,俺昨兒個還用這河水洗了菜呢,已都經做成飯吃了。”
老太太跺腳,悔不該太過儉省,舍不得那點兒自來水費。
現在她一想到自家吃的菜是用混了屍水的河水洗的,就渾身難受。
池谷愛比她們更難受,她剛才可是直接喝了一口啊!
池谷愛頓時吐得更厲害了!
陳秋笛雖然被化肥袋子裡的屍體吓得面色慘白,可見池谷愛吐得這麼難受,還是鼓起勇氣跑了過去,把池谷愛從水裡拉上了岸。
“谷愛姐你咋樣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都怪她,剛才要不是她踹了方天河,方天河也不會撞上谷愛姐,把谷愛姐撞進河裡。
谷愛姐要是不跌進河裡,根本不會碰上這樣的糟心事兒。
聽着陳秋笛自責的道歉,實在吐不出來了的池谷愛無力地揮了揮手,表示跟她無關。
好歹她現在是人民警察,發現案件,調查案件是她的責任。
隻是剛來就碰上抛屍案,她真不知道自己這運氣是好還是不好。
好的是,如果能查清楚案件經過,找出殺人兇手,她作為案件參與人員說不得能立下些功勞,徹底端穩這個鐵飯碗。
不好的是,剛穿來就碰上這麼勁爆的案子,她的心理承受力确實有些薄弱了。
一想到自己身為人民警察,今後類似的案件肯定少不了,池谷愛頭皮就一陣發麻。
雖然不用考公就能直接端上鐵飯碗,不用費心費力的找工作确實好,可她還是更想回家!
她媽張豔萍就生了她一個,還指望她将來養老呢,她要是回不去了,她媽可怎麼辦啊?
張豔萍雖然總愛拿她跟别人家的孩子比,然後說些嫌棄她的話,可還是愛她的。
從小到大,不管是吃的穿的還是零花錢,張豔萍都沒少過她。
她要是就這麼沒了,張豔萍不得哭的死去活來?
還有她爸池大剛,為了激勵她讓她好好學習,最近接了不少私活藏了不少私房錢。
說等她來年考上公務員,就立馬帶她去爾濱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去東北看大雪看冰雕。
她要是沒了,她爸的那些私房錢不是白存了?!她再也花不着了。
就在池谷愛越想越傷心的時候,叮地一聲提示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池谷愛茫然地睜大眼,就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虛拟熱點圖标。
隻見那熱點圖标不停地閃呀閃,開始到處尋找信号,越過無數大活人,然後跟化肥袋子裡的死者鍊接上了。
池谷愛隻隐約看到有個黑影從化肥袋子飄出。
身上一涼,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正扶着池谷愛的陳秋笛沒想到池谷愛突然暈過去,小身闆被壓得一歪,險些摔倒在地。
見池谷愛臉紅得不正常,陳秋笛伸手摸了摸,燙的吓人。
想到池谷愛身上還有槍傷沒好透,陳秋笛心裡更急了。
谷愛姐剛才可是落了水,誰知道那混了屍水的河水裡有多少病菌,萬一感染了傷口該如何是好?!
陳秋笛頓時也顧不上好奇死者的身份了,連忙叫了同樣跑來看熱鬧的兩個同學,讓他們幫忙,背着池谷愛就往醫院趕。
半路上,還遇到聽了消息趕過來的紡織廠保衛科副科長,也是谷愛姐的親爹池建軍。
池建軍起初是聽說家屬區有女同志打架,是趕過來拉架的。
誰知他剛出了廠子門口,就又有人來報信,說是在家屬區所在的河段裡發現了屍體。
這下子,事情的嚴重性頓時上升了。
身為紡織廠保衛科的副科長,池建軍哪怕半路上碰到昏迷的閨女,都顧不上停下來看兩眼。
讓陳秋笛把他閨女送去醫院,就馬不停蹄地繼續往河邊趕。
池建軍趕到河邊的時候,附近派出所的同志也到了。
這時候河岸周邊已經被公安同志拉起了線,隔開了看熱鬧的人群。
化肥袋子被徹底解開,終于露出了死者的真面目。
隻是在水裡泡得久了,死者膨脹得厲害,已經看不太出本來的面貌了。
隻能隐約看出死者是個年紀不大,身材嬌小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