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兒子了?!
沒聽說過啊,她不是單身嗎?
一股自己都沒搞明白的酸澀感從心頭蔓延,裴晚煙突然有點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等等,她不是彎的嗎,跟誰生的兒子,難道這年頭彎成回形針的女人還能變直?喝中藥了?孩子他父親又是誰?啥時候生的……也有可能沒有父親呢,會不會是試管嬰兒?不過試管嬰兒為什麼要生兒子不能生個女兒麼……
裴晚煙腦子裡亂糟糟的,各種可能性的想法控制不住冒出來,她不知道怎麼短短幾年變化就能這麼翻天覆地——
“我兒子之前流浪的時候,壁虎、老鼠啥都吃,可厲害了。”喬之澈驕傲又心疼地接了一句。
裴晚煙:“………?”
啥兒子這麼重口味?!
然後下一秒又反應過來,這家夥說的兒子可能不是人。
深呼吸一口氣,有點被自己剛剛豐富又離譜的想象力給氣笑,裴晚煙感覺最好離這姓喬的遠點,不然連自己的智商都有被隐隐被拉低的趨勢。
她默了一秒:“你兒子叫啥名?”
喬之澈:“就叫兒子。”
裴晚煙:“………”
“我兒子可是貓中一霸的狸花貓!”喬之澈說起自家孩子就有喋喋不休分享欲:“它之前可是抓老鼠的一把好手,公貓中的戰鬥機!有它在,你絕對不用擔心我的房子裡出現壁虎,雖然現在它吃上了貓糧,但還是寶刀未老,随時可以出山——”
裴晚煙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才在這裡浪費兩分鐘的時間聽前任叨叨什麼貓中戰鬥機的事情,她給了這人一眼刀,抓起行李箱杆就要往門口走。
“唉唉唉——?”
幾步跨過去擋在門口,喬之澈急了,她口水都要說幹了,連自家狸花貓都搬了出來,面對自己如此熱心一仙女,結果還要走,這女人怎麼好賴話都不分呢?
裴晚煙擡眼皮:“又幹嘛?”
喬之澈這人逆反,還有挑戰欲,這麼些年雖然磨平了一些性子,但本質還是不會變的,原本她隻是想着跟裴晚煙改善關系的原因才開口留她,也并不是非得讓她住,結果這女人這麼一副愛搭不理的抗拒模樣,又激起了她心裡的一把火。
自己那大床可是她特意買的席夢思,舒服得要命,又香噴噴又軟乎乎的,她都願意睡客廳沙發把床讓出來了,睡上去還委屈她了?!
嘿,她今天還非得讓這姓裴的留下來睡不可了。
“最近的酒店離這開車都要半小時,”喬之澈把事實攤開了揉碎了講:“明天是周一,你不參加升旗儀式了?學校的升旗儀式可是六點半舉行,你要準時到達起碼六點就要出門,六點出門那你至少五點半就要起床,累不累啊,而且萬一中間堵車了遲到了怎麼辦?”
聽到這,裴晚煙神色間有松動。
對啊,剛剛差點忘了,明天是周一,她還要在升旗儀式上發言,哦,還得收拾那幾個要在儀式上念檢讨書的臭小子。
看到有戲,喬之澈再接再勵:“難不成你想住學校附近?我跟你說,學校附近可沒什麼好酒店,全是招待所跟小賓館,說不定床單幾天都不換,那破熱水器,水龍頭掰到左邊是火山掰到右邊是北極,哦,還有,門縫底下還有人給你塞小卡片呢,打個電話就能送人上門——”
不要問她為什麼知道,這都是喬之澈當年落魄得兩袖清風時候的一把心酸淚。
“閉嘴!”眼看她越說越不像話,裴晚煙忍無可忍地打斷喬之澈,重新抓着行李箱杆,擡了擡下巴:“還堵在這做什麼,還不去開門。”
“你同意了?”見她松口,喬之澈一喜:“答應住我房間了?”
裴晚煙冷冷道:“你再啰裡吧嗦我不住了。”
她剛剛想通了,跑去住酒店确實麻煩,她明天還要一早就起來參加升旗,要是起晚了或者路上堵車了,身為一校之長還在全校師生面前遲到,那可真是尴尬得要命。
而且,喬之澈睡硬邦邦的沙發,她睡舒舒服服的床,這姓喬的上趕着給自己折騰她的機會,裴晚煙有什麼不樂意的?
生怕她反悔,喬之澈趕緊過去開門:“住住住,一定要住!”
——
一進了門,就有一隻狸花貓蹿到了裴晚煙的腳下。
裴晚煙低頭看着腳邊土黃土黃的身影,覺得喬之澈這兒子大概是自己這輩子見過的最醜的貓。
一張貓臉到底是怎麼長得跟牛頭梗一樣的。
見她彎下身子準備摸兒子的腦袋,喬之澈一驚,準備出聲提醒這貓見生人有點兇,就見兒子一臉溫順地蹭了蹭裴晚煙的手,還讨好地伸舌頭舔了舔她手心。
從沒見過這隻貓如此“谄媚”的模樣,搭配它那不敢恭維的長相,有點幻視孫某雷老師一臉嬌羞地舔林黛玉的手。
喬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