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岸哭笑不得,這小妞,有點傲,有點拽。他隻能一瘸一拐地慢慢走過去。
大金牙被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個站在溫紫元身後,一直沉默不做聲的矮個子突然出手,一拳揮向溫紫元。
“小心!”楊岸看得真切,喊了出來。
溫紫元頭一偏,讓過身位。也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那個小矮個就被她抓住後衣領,同時另一隻手合成拳頭,幾乎同時擊中小矮個的下巴。
隻聽見兩聲“咔咔”的清脆響聲,那個矮個滿臉痛苦地扶着下巴,嗯嗯嗯地說不出話來。看那樣子,這家夥的下颌骨不骨折也是脫臼了。
這回,一旁的楊岸和剩下的兩個打手将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三個人都看呆了。
這這這……,這怕不是傳說中神奇的武功吧?
溫紫元甜甜一笑,掃了一眼剩下的兩個人,向他們勾勾手指頭,問:“一起?”
大金牙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就是再傻也看得出來别說兩個人,就是四個人一起上也打不過眼前這個年輕女孩。隻能眼睜睜看着女孩帶着那個男人揚長而去。
*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D.CLASSIC,門口那個保安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一個人也沒有。
“哎,我說,你能不能走慢一點?”楊岸不滿地嚷嚷,細看之下,他的額頭上都是冷汗。溫紫元隻是稍微扶了他幾步路,一走出那條昏暗的走道,就松開了手。一個人走在前面。
“我都為你舍身當沙包了,現在渾身都痛,你起碼得感謝我吧?”他剛剛倒到地上的時候,表演得太用力,不小心自己壓到腳踝,這會兒一走路就鑽心的疼,已經腫了老高。
活該兩個字差一點點就脫口而出。
溫紫元咬了咬下嘴唇,“誰讓你自己逞能,我說了你不用進去,你非要進去,怪誰?”
“我不進去,你能那麼輕松進去?爬牆進去?人家保安就有正當理由抓你,去派出所都不怕。”楊岸說的氣喘籲籲,“再說了,你一個人,怎麼搜那麼多房間?我看你還沒到地方,人家就把你圍了。”
溫紫元就輕輕地一句話:“頂多費事一點,但是結果不會變。”
楊岸對她語氣裡的嫌棄置若罔聞,盯着她問:“什麼結果?”
溫紫元垂眼不說話。
楊岸沉聲強調:“溫紫元,之前說好的,我們是合作關系。”
“既然是合作關系,你先說清楚。你為什麼這麼關心結果?那個阿誠隻是一個邊緣小掮客,根本接觸不了什麼大客戶。你的朋友有什麼生意會找到他?”
合作的起點是互相坦誠和信任。否則就應該到此為止。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
“說了等于沒有說。”
她的眼睛在黑夜裡黑白分明,清澈靈動,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看得很分明。
“我那朋友叫齊非。他的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我有一部分出資。公司名字我可以告訴你,你可以自己去查。這家公司這幾年正在攻關一項技術,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期,需要進行一筆融資。半年前,有個機構找到他談合作。但是我查了查,發現這家機構的背景有點問題,但是我并不确定。”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是這些涉及商業機密,我無法透露。以上這些,也希望就你一個人知道就可以了。”
“這跟阿誠有什麼關系?”
“我不認識阿誠。我追查那間機構的經濟往來,發現其中有幾筆可能涉及到民間借貸,好不容易才查到阿誠這條線。所以我昨天才去珉雨巷看看,誰知道剛去就遇到一起小事故。”他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
“那你今天為什麼在莊園裡?你早就認識紀衡?”
“這個啊……”楊岸揉了揉右臂,皺了皺眉頭。
“那個莊園是我家一個遠房親戚的。這個莊園是他們的祖宅,這幾年是我伯伯替他們管理。他知道我回來,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說是有位貴客要招待朋友,讓我去幫個忙。至于你說的紀衡,我是真的不認識,去了才知道來頭這麼大。”
他說的合情合理,神情自若。
溫紫元想想早上的情景,确實紀衡也是第一次見。就算楊岸不靠譜,但紀衡沒必要在這件事上瞞着自己。
好吧。她隻是想排除他與背後想暗算紀石畫廊那些人的關系而已。
溫紫元想,也許,她應該可以相信他。
她是個很爽快的人,既然決定相信他,就決定告訴他她剛才的發現。
“我剛剛一開始上了二樓——”
楊岸小聲喊:“溫紫元。”
溫紫元沒在意:“我發現——”
楊岸忍耐,提高音量:“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要不等等再說?”
“怎麼了?”她終于注意到他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