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白揚了揚手裡的書說:“這本書我幫你看過了,是本好書。”
安小凡:……
“就是裡面提到的方法,對我沒有用,也不能殺死我。”
安容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他的長發随着他的起身也飄揚了起來。
隻見他漫不經心地從手腕上取下一根黑色的皮筋,将長發松松地捆了起來。
安小凡看着安容白的臉,沒有走上前。
安容白又說:“小凡,我一個人呆在這裡有時也挺無聊的。。”
安小凡努了努嘴說:“那?”
“我想要看點書。”
安小凡想了想:“我要怎麼把書給你?給你……燒過來嗎?”
這話說完,他又覺得哪哪兒不對勁。如果說安容白真是自己分裂出來的副人格,那他就是自己,給他燒東西就是給自己燒東西……那,好像就等于在罵自己死了。
安容白輕笑一聲:“不用這麼麻煩,你到我這裡來,我告訴你。”
安小凡原本并不想走近,但他一眼看到安容白白袍之下延伸出來的鐵鍊,再一擡頭,目光又對上安容白的視線,那雙深黑色的眸子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鬼使神差地,安小凡邁開腿走了過去。
越靠近安容白,越能感受到頭頂光亮的溫度。
安容白把嘴唇貼在他的耳後,輕輕地說:“安小凡,祝你生日快樂,記得給自己買一塊巧克力味的小蛋糕。”
安小凡一愣。
今天是他的生日嗎?他自己都忘了。
小時候,外婆會給他過生日。
買一塊不大的巧克力味兒的蛋糕,蛋糕上插着年齡數字的蠟燭,小小的安小凡會興高采烈地唱一首生日快樂歌。
外婆去世後,他好像再沒過過生日。
因為他的母親時常會忘記他的生日,久而久之,安小凡自己就也忘記了。
現在,再次被人記着連自己都忘記的生日,這種感覺,似乎很奇妙。
安容白托着下巴說:“一直吵你,就是想當面和你說這個。小凡,你會嫌我煩嗎?”
“謝謝你。”安小凡轉過頭看着安容白,“我,我挺意外的。”
“以後會一直有人記着你的生日。”安容白又說。
安小凡抿了抿唇,問:“那我到底要怎麼把書弄給你?”
安容白松松一笑道:“很簡單,你隻要在看書的時候,想着我就可以了。”
一晃眼,安容白與周圍的虛空一同消失,安小凡又回到了現實的世界裡來。
他的手裡還攥着那杯酸奶,面前的桌上還攤着那本介紹人格分裂的書,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毫無變化。
但他突然想起剛才安容白說的話:
“很簡單,你隻要在看書的時候,想着我就可以了。”
想着他……
安小凡突然覺得耳根子發熱。
他飛快把書本合上,塞回書架裡,轉身準備離開圖書館。
走到門口時,迎面正好撞見了步伐匆匆的林宛宛。
林宛宛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她着急地說:“不好了,安小凡,你們班的蔣欣雨,好像被許飛他們圍堵了。”
安小凡腳步一頓:“什麼意思?”
林宛宛說:“我不太确定,但我之前隐約看到蔣欣雨被許飛和王盟幾個人拖着上了活動樓頂樓,具體我也沒看清。我一個人也不敢去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吧,這要是真的校園霸淩,我們必須得告老師。”
安小凡擡頭看了眼圖書館的時鐘,現在距離晚自修上課還有十分鐘。
“要不我們找老師吧?”安小凡皺起眉頭,他不理解許飛到底在耍什麼名堂,這件事為什麼會扯上蔣欣雨。
雖然他很想立刻沖過去和許飛對峙,但過去多次失敗的經驗制止了他。
就他的情況,一個人去根本不是許飛的對手。
當下,還是直接找老師最好。
“不行,安小凡!”林宛宛拿出手機,忽然驚呼一聲,“許飛他,他發了一條動态!”
許飛的動态隻有簡單的一句話:讓高二四班的狗安小凡來活動樓頂樓天台來找我,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這件事果然是沖着他來的。
安小凡對林宛宛說:“我去找他。如果十分鐘後我還沒有路過你們班教室回來上課,你幫我告訴老師。”
“好。”林宛宛擔心地說,“但是你……許飛他明顯是針對你來的,你一個人去……”
“我沒事。”
安小凡幾乎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活動樓樓頂,但他沒有找到天台上去的入口。
“呵,你還挺有膽量的,真敢一個人來啊。”
許飛的聲音在前方想起,隻見他打開了破舊的天台頂門,抱着手,一臉嘲諷地看着安小凡。
“有本事也上來啊。”他說。
安小凡看了看四周,在活動樓的頂樓,布置了監控,但是在天台頂上的話,卻不一定了。
而許飛看着他的目光裡,滿滿都是不爽和壓抑的怒火。他不知道對方會對自己做出什麼事來。
“怎麼,怕了?不敢了?”許飛冷笑了一聲,“躲了我這麼久,現在狗熊救美也要臨陣脫逃了?”
“蔣欣雨呢?在你們這裡?她怎麼樣了?”安小凡問。
“你自己上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要,你不要過來!”從頭頂傳來蔣欣雨驚恐的叫聲,“你們想幹什麼?”
安小凡一咬牙,沖上了天台。
天台上站着兩個虎視眈眈的人,許飛和王盟,而蔣欣雨的聲音,卻是從王盟的手機裡傳出來的。
“哈哈,還真是會英雄救美啊。”王盟笑了一聲,“不放這個視頻你都不上來呢。”
上當了。
安小凡臉色一白,轉身想從樓梯裡爬下去。
然而許飛把天台的通道蓋子“啪”地一聲蓋上,插着手陰森森地看着他。
“上都上來了,就别下去了。”他和王盟二人一起走近安小凡,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現在都敢報警了是吧,膽子肥了,看來上次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
話音一落,一個重重的拳頭就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