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懷鄭重應下:“好,我們會注意的。現在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手機沒信号咱們不好聯系,還有,這一下午有人見過另外兩個失蹤的女隊員嗎?”
詢問了一圈沒人見過她們,伍懷隻能作罷。天色黑透,伍懷道别了向秋帶人去食堂湊合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繼續尋找線索。
向秋回到宿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跟剛才相比,這裡好像變得更加親切熟悉了一些。她不自覺地躺到床上,人一沾到枕頭上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王小花,你這幾個車間都輪了個遍了吧,到底留哪個車間想好沒有啊。要我說啊,質檢和包裝都挺好,不像前幾個車間,那味兒,啧。”
向秋既看不清對方也看不清自己,隻機械一般開口:“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回去上學。”
“唉?你不是王主任家親戚嗎?這幾個車間都随你挑,不比回去上學強多了啊。我跟你說,廠長兒子看你那眼神兒啊,啧啧啧,肯定是看上你了。”
她擡頭看了對方一眼,利索換下工作服,滿不在乎地說:“那是他的事兒,跟我有什麼關系。不說了,我還要回去學習。”
“哎你别急着走啊,你要是不喜歡廠長兒子,那書記兒子呢,有什麼想法沒有?”
“沒有。”向秋能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更糟了,加快腳步,假裝聽不到後面的低啐和指桑罵槐。
……
第二天一大早,向秋龇牙咧嘴地揉着劇痛的腦袋,這一晚上好像約等于沒睡。出了宿舍沒走多遠,她又看到了昨天第一個見到的短發大姐。
“呦,這不是小王嗎?”短頭發大姐笑得熱情,“昨天我教你那些你跟你王姐說了沒有,咋樣,她啥反應?”
這一瞬間,向秋昨晚夢到的另一個人的臉突然就清晰了,和眼前人重合在一起。原來是她,所以夢裡的“王小花”确實不是她,而是王芳。
向秋一臉失落地低下頭,聲音喏喏:“我、我當時都是按照大姐你教我的說的,但是王姐聽完好像不太高興啊。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突然就惹她不高興了。”
“她不高興?她有啥可不高興的,那不都是照着她想的說的。真是個事兒……”
“小花!”
清亮的嗓音從餐廳大門處傳來,眼前人的表情瞬間收斂,甚至不敢回頭看上一樣,低着頭、灰溜溜地走了。
“來了,王姐。”向秋現在再見王芳,已經沒在怕的了。
王芳見向秋面對自己的時候沒了那股戰戰兢兢的感覺,看着她的眼神帶着一絲意味深長:“今天精神不錯啊,昨天睡得還挺好的啊。”
“托您的福。”向秋臉上挂着笑,語氣殷勤,“王姐咱們還用準備早飯嗎?”
“你也不看看這都幾點了,歇着吧。對了,手好了?”
大意了。向秋心中咯噔一下,忘了遮掩橡膠化又恢複了的手指了,總不會是她想錯了吧?
王芳見向秋臉色遽變,聲音帶着輕快的笑意:“我就說嘛,你那點小傷,不趕緊給我看,今天傷口都愈合了吧。走吧,雖然不用準備早飯,後廚還是需要收拾一下的。”
“好,都聽王姐的。”向秋暫且放下了心中擔憂。
整整一上午,向秋被王芳壓着不讓出餐廳和後廚,她硬是把地闆和所有餐桌餐椅、竈台鍋碗瓢盆全都洗涮了個遍。
“記住了,幹活一定不要戴手套。”王芳指着勞保架子上一溜的膠皮手套,“不戴呢也隻是傷手而已,戴上了人都要沒的。”
向秋知道這是在提點自己了,連忙點頭。
“你……”
王芳剛要說什麼,廚房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的臉上瞬間失了血色,捂嘴幹嘔了兩聲,對上向秋關切的目光不在乎地擺擺手:“是‘食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