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去叫人為他們兩個煎藥,又讓人給陸杳清熬了姜茶,也是預防一下,病了可不好受。
陸溫這裡也不缺蜜糖,不需要陸杳清回去拿。
煎藥還需要一會兒,陸溫就和陸杳清聊天。
“那你平日在天華峰都做什麼?天華峰好玩嗎?”
“與你何幹?”
“你我是朋友?問問又怎麼了?”
陸溫皺眉,不解陸杳清為何又對他這個态度。
陸杳清又生氣了?沒道理啊?陸杳清不該那麼愛生氣才對啊!
陸溫不想自讨沒趣,就沒說話了,但是有些無聊。
“阿杳。”
陸杳清沒應,但往陸溫那邊看去了。
陸溫笑了笑,說:“原來你沒氣。”
因為如果生氣的話是不會搭理他的。
“我沒那麼容易生氣。”
“那你為何與先前不一樣了?總是對我愛搭不理?”
“我喜靜。”
陸溫憋了會兒笑,然後說:“好好好,你喜靜,竟不知道陸峰主是這種人。”
那個光鮮亮麗的身份忽然又被陸溫提起,陸杳清心裡還不是很好受,但他也在勸自己接受,就沒說什麼。
陸溫一直在觀察陸杳清,見他面色如常,也沒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小反應還有些驚喜,所以,昨日雖然反應很大,但還是被他勸動了的?
噢,原來是這樣,肯定是覺得沒面子了,才會對他這樣。
既然如此,那便情有可原,陸溫這樣想着,不疑有他,也挺滿意,笑了笑一時沒再去打擾陸杳清了。
陸杳清坐在一邊,試着調動靈力,卻依舊是一個不令人高興的結果。
他又試着去感應他的修為,依舊無果。
神武有靈,天生便能驅魔辟邪,認主後與其主的羁絆很深,說是半融合也不為過。
但是劍靈卻說,認主對神武來說是一種限制,即使是對陸杳清的修為,他也沒什麼辦法。
陸杳清呆呆地看着前面的窗。
過了一會兒,侍女端着藥進來了,陸杳清聞那苦味還有些頭疼,但是陸溫卻沒什麼神情,甚至好像還在笑。
笑什麼?因為喝完藥病就好了的喜悅嗎?
藥和姜茶,陸杳清都沒拒絕,小孩子才不喜歡喝藥,他已經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向來不排斥這些,隻是有時會嫌麻煩。
姜茶是甜的,但是依舊很辣。
又甜又辣,味道不好。
陸杳清十幾年來還是第一次喝,茶碗靠近時便屏了息,但碗沿還沒挨到唇邊,他就不想喝了。
“她們說,要連姜也吃了才有效。”
陸杳清一聽,拿開了碗放在一邊,平靜地說:“還有些燙。”
“這樣啊,我以為你不願吃。”
陸杳清沒說話,心說哪裡來的偏方?
他就是不想吃,那不得難吃死?肯定比那沒加糖的藥還難喝。
不過這說法陸溫也沒聽說過,但是他也沒聽過别的說法了,雖說有些難受,但吃了也沒什麼壞處。
就當是給陸杳清的一點點小報複吧。
“我以往都是吃的,雖然确實有些難以下咽,但好的快啊,況且阿杳肯定不會連些姜都吃不了。”
這招一向管用。
所以陸杳清還是吃了,他隻覺此生從未吃過這般難吃的東西。
他想着長痛不如短痛,又連着把藥也喝了。
陸溫在一邊都于心不忍,但也沒攔得住,并且他也不知道換種喝法會不會比這樣好受。
陸杳清面色如常地喝完,這點面子不能丢。
陸溫就誇贊了陸杳清幾句,不誇不行,不然陸杳清說不定還以為他在刁難他。
但是誇也不行,此時一直讓自己去揣測陸溫的陸杳清不會聽信陸溫那虛假的“真誠”,他會覺得陸溫可能有嘲諷之意,即使沒什麼理由。
陸溫還是感覺怪。
他問陸杳清中午想吃什麼。
陸杳清依舊回答“随便”。
陸溫隻得對叫進來收碗的侍女這樣說。
陸杳清瞥了一眼那侍女,然後突然看向陸溫,說:“傀儡?”
陸溫像是沒想到陸杳清會那麼快發現似的,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他也不知道陸杳清是猜的還是發現了什麼。
陸杳清當然是發現了什麼,他甚至懷疑這傀儡是陸溫從他的天華峰上偷來的。
陸溫應了一聲,便沒了言語,然後就看着陸杳清,想看看他會想什麼。
陸杳清知道陸溫在看他,也沒想到陸溫竟然還如此光明正大地觀察他的反應。
他制傀儡時喜歡在傀儡的側頸處留下一個字,但也不能算,因為那個字被他略去了不少筆畫,為的是不想讓人認出來。
不過他制的傀儡多是不分男女的,畢竟是死物,又是隻負責處理他一個人的瑣事,也沒必要費那心思。
至于落字,還是之前與一個人學得的習慣了。
那人就喜歡在他的器物上都落上字,代表那是他的東西。
那人落的是他的名,而陸杳清這個,是個“杳”字,隻不過他感覺這個行為有些幼稚,所以才會略去幾筆,再将剩下的幾筆彎折一些,以至于很像是某種符文。
看着就神秘多了,很符合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