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源看着手裡的賬簿，空白，空白，空白，還是空白。

“許是店裡生意不好，沒有客人才導緻賬面空白......”顧長源試探地開口。

顧沅卻一口否定，“怎會，我昨日來時，就是被他親手擺了一道，從我手中騙了幾百大洋，還有一塊價值不菲的玉镯，可今日送來的賬上，卻依舊是空白一片。”

顧長源心下一驚，似乎是沒有想到王掌櫃貪得那麼狠，視線落在了王掌櫃身上，他嘴角翹起，眼神卻沒有多少溫度，“沒想到王掌櫃你竟是如此貪得無厭之人。”

原本聽到顧沅得話，臉色就非常慘白了，如今對上顧長源那駭人得神色，他腳一軟，直直跪在地上，“少爺，我、我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說着，也不顧冰冷刺骨的地闆，直接朝顧長源磕起頭來。

顧沅一臉詫異，剛才自己無論如何威脅王掌櫃，甚至是軟硬兼施也沒有讓王掌櫃吓成這樣，而顧長沅的一句話，就吓得王掌櫃磕頭求饒，瞧見王掌櫃的神色，甚至是比那冰冷的槍還要吓人。

而顧長源視線掃過神色若有所思的顧沅，随即立即大聲呵斥，“你要清楚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

說着，顧長源抿了抿唇，一臉自責道：“表妹，這件事表哥也有責任。”

顧沅面色疑惑，“表哥這話怎麼說？”難不成顧長源也摻和了這件事？

但顧長源卻說道：“是表哥管理不當，才導緻底下的人做出對店裡不利的事情，這件事情，表哥也有錯。”顧長源神情懇切，就好像是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般。

顧沅身體一頓，像是沒有想到顧長源會這麼說，随後朝顧長源擺了擺手：“表哥你不必自責，我已經決定好了，這件事我會上報給巡捕房，”說着，顧沅視線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王掌櫃，冷冷道：“我相信巡捕房會給我一個好的結果。”

“巡捕房？”顧長源皺了皺眉，面色凝重。

而旁邊王掌櫃則是一副大禍臨頭的表情，“不要，我不要去巡捕房，”說着，他伸出手抓着顧長延的褲腳，“少爺，少爺我跟了您那麼多年，您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就這麼被警察抓進去啊！”

顧沅坐在椅子上，撐着下巴饒有興緻地看着王掌櫃痛哭流涕的模樣，“你貪時怎麼沒有想到有朝一日會被抓進牢獄之中。”

“少爺，少爺，你要救救老奴我啊！”

聽見王掌櫃的哭嚎，氣得顧長延額頭上的青筋直跳，他蹲下身子，眼眸波瀾不驚地看着王掌櫃那雙充血的雙眼，冷冷道：“當初你背主時，怎麼沒有想到我呢？”

見顧長源無動于衷地模樣，王掌櫃徹底慌了，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他抓着顧長源的袖子，惡狠狠地在顧長源耳邊低聲幾句。

顧長源那平靜地面龐立馬變得變了，他咬牙切齒地看着王掌櫃，随後轉身，又換上了憐憫不忍的表情，“表妹，可否能給他一個機會，昨日他騙取的錢财全都如數返還給你。”

顧沅腦袋上滿是問号，疑惑于顧長源态度的轉變，但畢竟是自己的親戚，也不好拂了人家的臉面，顧源笑靥如花道：“好啊，我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人，況且表哥您都開口了，那我有有什麼理由不答應。”

說着，顧沅朝王掌櫃擡了擡下巴，“表哥都替你求情了，你還不快把東西都拿出來。”

聞言，王掌櫃立即連滾帶爬地朝後面走去，顧沅三人也立即跟上，果不其然，後面的暗格裡不止那小匣子的首飾，隻瞧見裡面還有比那小匣子幾倍的贓物都躺在裡面。

顧沅不由得氣笑了，“這就是你所說的‘全部’?”

顧長源也是擰着眉，一臉戾氣，但在顧沅轉過頭來，有又立馬換上了一副如釋重負地表情，“既然東西都在這兒，那表妹你便放過他吧。”

而顧沅卻沒有立即回答，而是走上前去清點了一下，随後目光冷咧，“到了現在，你還在冥頑不靈！”

而聽到這話，顧長源眉頭一跳，便知道這件事不會像他想的這般簡單。

到如今，王掌櫃倒是一臉苦澀，“小姐，我真沒有騙你，迄今為止我偷拿的所有東西都在這兒了，我真的沒有半句虛言！”

顧沅冷笑，“你當我傻嗎？這上面都是些小件的首飾，”顧沅指着外面展台上擺放的瓷器，“上面擺放的都是赝品，那貨真價實的瓷器究竟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