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勇立馬快步上前迎接:“賀長官我終于把你給盼來了,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說着,他神色悲痛,擡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睛,“這些刁民簡直就是過分,竟然想仗着人多,從我手裡搶得錢财。”
那個姓賀的長官聞言,皺了皺眉:“哦,那你倒是來說說,他們怎麼搶你錢的?”
顧沅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如果巡警都不站在他們這兒,那他們還有什麼辦法呢!
梁正勇一聽這話,心裡以為這巡捕房來的人是站在他這邊的,臉上的神情更加得意了,連着把事情跟那長官,其中還趁機抹黑了他們一把,“長官你看看,他們還把我圍住,說如果我不給錢就不讓我離開。”
而林父聽到,臉色猛然一變,他立即走上前,心如死灰地看着那長官,“這都是我做的,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你要抓......就抓我吧!”
梁正勇看到,一臉傲慢:“現在知道錯了,可惜晚了,你和他們,都得進去!”最後幾個字加重,語氣裡滿是嚣張。
“你别欺人太甚!”林父聽到,猛地擡頭,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看着梁正勇。
而旁邊的大娘聽到這話,立即不樂意了,也不顧那巡捕房究竟是不是和梁正勇一夥,直接破罐子破摔,一把擠開了梁老闆,湊到那長官面前,“你當我們那麼多人都是死的嗎?還搶你錢?我呸,你這錢就算是送我,我都嫌髒!”
罵完梁老闆,她又滿臉堆笑地看着面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長官你别聽他瞎說,明明是他惡意克扣工人的工錢,我們這些路人實在是看不下去,才幫那工人講話的!”
“沒錯,這梁老闆實在是欺人太甚,看我們好欺負!”有些人已經被剛才梁正勇颠倒黑白的話給氣到了,見有人出頭,立馬開口應和。
“就算他威脅要把我們抓進大牢裡,我也要說,梁正勇你克扣工人工錢,你不得好死!”旁邊一個正值壯年的小夥直接怒聲罵道。
梁正勇順風順水慣了,哪聽到這種咒罵,心裡的那口氣一時堵在胸口,他喘着粗氣:“你、你、你閉嘴!”
那小夥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豈會被梁正勇的話給吓着,反而撸起袖子露出一手的肌肉,“老子就說了,怎麼的,你不僅黑心肝還耳背嗎?”
梁正勇本就欺軟怕硬,見那小夥要來真的,吓得連忙躲在了那賀長官的身後,他伸出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小夥,“長、長官,你看到了吧,快把他們都給抓起來!”
賀長官心思一沉,視線掃過在場的衆人,卻看見一張熟悉的面龐。
顧沅眉毛微蹙,面色滿是凝重,對上了他的視線,顧沅咬了咬牙,快步走上前,既然梁正勇都能依靠錢财來收買巡捕房,那自己為何又不行,況且她的背後可是男女主!這樣想着,顧沅開口了:“你好,我是北街顧家之女顧沅。”說完這句話,顧沅提心吊膽的,生怕對方不知道顧家。
賀長官聽到顧沅的自我介紹,先是一愣,随後他嘴角勾了勾,“你好,我是巡捕房隊長,賀秋霖,很高興和小姐您的再次見面。”
“再次?”顧沅面色疑惑,“我們之前認識嗎?”
賀秋霖聽到這話,面色沒有一絲變化,依舊面色溫和,“上次我出警時,正巧碰見小姐您在南街王宅門口被人扔雞蛋。”
顧沅視線落到了賀秋霖的臉上,腦海裡模模糊糊閃過一個人影,但顧沅面色卻沒有顯現,她眼珠一轉,随後對賀秋霖露出一個笑容,“哦,原來是長官您啊!我就說賀長官您為人一臉正氣,大公無私,怎麼會那麼熟悉!”
聽着顧沅給自己戴的高帽,賀秋霖立即反應過來顧沅這是打的什麼主意,但他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反駁。
但旁邊的梁正勇卻着急了,搓着手一臉讨好地上前:“賀長官,我每月給司令送去那麼多銀錢,您看這......”
顧沅卻開口打斷,“賀長官為人正直,怎會因為一些身外之物而徇私枉法呢!”說完,顧沅一臉期待地看向賀秋霖,“賀長官你說是吧!”
梁正勇瞧見,不由得氣急敗壞地指着顧沅,“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顧沅看着那快要戳到自己臉上地食指,下意識地往後退,可這時,一雙手擋在了她的面前,顧沅擡頭,隻見賀秋霖沉着臉,語氣低沉:“誰允許你動手的!”說着他的手使勁。
梁正勇的手指頭被賀秋霖抓住,被往下折,頓時,手指上的疼讓梁正勇爆發出了如殺豬般的求饒聲:“對不起賀長官,是我的錯,啊!啊!疼、疼,求您松手!”
顧沅看着梁正勇一臉痛苦,不由得乍舌,心想不對啊,自己還沒有搬出顧長延呢,他怎麼這麼護着自己?奇怪......
“你做出粗魯的行為不該對我道歉,而應該向面前這位小姐道歉!”賀求霖那謙謙有禮的話傳到顧沅耳朵裡,顧沅倒是有些驚訝,而梁正勇聽到,嗫嚅着嘴皮子。
顧沅瞧見抿了抿嘴,看向梁正勇的眼神十分冰冷,“你應該向我道歉嗎?不,你應該向你欺壓的工人道歉,應該向你辱罵瞧不起的百姓道歉!”
梁正勇聽完,卻下意識拒絕,“你要我向他們這群低賤的人道歉?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啊!”話沒說完,迎接他的就是手指頭被更加用力的掰扯。
“你說什麼?”賀秋霖的眼神變暗,語氣頗有一點威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