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沅被姜清摟在懷裡,感受着鼻尖一股冷冽地清香,終于,顧沅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靠在姜清的胸前,埋頭大哭,“對不起姜清,對不起!”
姜清感受着胸前那顆毛茸茸的腦袋,渾身一僵,但聽到顧沅那帶着哭腔的話,還有胸口處透過布料傳達在她心底那源源不斷的熱源,像是倒了一盆開水般融化掉了結在心髒外的厚冰。
姜清抿了抿嘴,擡起手想要撫摸顧沅的後背,但最終還是沒有擡手,但下一秒,顧沅就沒了聲音,姜清心髒一緊,立即低頭,卻見顧沅早已沒了意識。
唯有那雙手緊緊地抓着自己的衣袖。
站在一邊的南意面色着急地想要上前,但姜清卻率先伸手把顧沅抱起,直直朝房間走去。
期間,顧母顧老太太和顧長延知道了顧沅昏倒,立即趕往顧沅的院子。
又得知是南意的原因,顧母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力氣之大,連茶盞裡的水都往外撒了大半。
“混賬東西!我讓你去照顧小姐,而不是讓你把腌臜手段使到小姐面前!”
跪在地上的南意顧母的話,被吓得渾身顫抖,她立即開口辯解,“夫人,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姜清,姜清她故意搞事!!!”
見顧母滿臉怒氣,那狠厲的模樣就好像要把南意撕碎,南意想要脫責,隻能去攀咬姜清,以此來平息顧母的怒火。
畢竟顧母看不上姜清這個兒媳可是有目共睹的,可她卻沒有想到,顧母聽到這話,卻更氣了,想到姜清現在還在顧沅床前照看,她嘴角勾起,冷呵出聲,“姜清再不濟也是顧家的客人,豈是你這個賤婢可以随意攀咬的!”
對于顧母的話,南意滿臉不可置信,可顧母下一句話,直接讓她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本以為你是個衷心的,沒想到竟看走了眼,不過沒事,顧府有的是衷心的奴才,”說着,她厲聲道:“來人,将這個背主的賤奴拉下去杖斃。”
等高大壯實的家丁進來,南意才反應過來,她立即朝顧母磕頭求饒道:“夫人,夫人奴婢錯了,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奴婢一定會對小姐盡心盡力!”
可顧母卻像是沒有聽到般端起茶盞,而家丁已經把南意的的肩膀扣住往外拖,南意怎麼會放棄掙紮呢,隻見南意從家丁手中掙脫開來,朝顧母的位置爬過去,想要伸手去觸摸顧母的鞋,但下一秒,頭皮傳來一陣刺痛,家丁一臉兇狠地抓着南意的頭發。
見南意又要求饒,那壯丁不知從哪掏出來一黢黑的手帕堵在南意嘴巴裡。
“讓那些下人都去看看,記得做奴才的,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惹到主子。”茶盞放下,顧母語氣平淡地道。
就在南意被拉出門時,顧長延卻正從顧沅院子裡回來,目睹這一切,顧長延皺着眉頭,讓下人把南意放開。
南意嘴裡塞着布,見顧長延,立馬嗚嗚出聲,她雙眼直直地看着顧長延,眼裡滿是求乞。
但那些家丁聽到,卻十分為難地看了看顧母,顧長延看見,立馬快步走到顧母面前,“娘,你綁南意做什麼?”
顧母卻擡手扶了扶發髻,十分不在意地說道:“杖斃。”
顧長延聽到,眉頭皺的更深了,他開口勸道:“娘,沅沅她隻是憂慮過度才導緻的昏厥。”
哪知,顧母聽到,卻十分的氣憤,“憂慮過度?要不是因為她,沅沅怎麼會暈倒,長延,你可别忘了正是因為她,你的妹妹才躺在床上!長延,你那麼疼沅沅,怎麼能替傷害沅沅的人求情呢!”
“娘,我正是因為妹妹,才替她求情!”顧長延立即開口,“沅沅這麼善良,若是知道,是因為自己導緻一個活生生的人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她醒後該是有多麼的自責。”而他們所接受的教育也不能接受自己眼睜睜地看着一條人命消失。
顧母擡頭看着顧長延,最終敗下陣來,她一臉疲憊地揉了揉眉心,“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抽二十耳光派去做雜物吧。”
聽到這處罰,顧長延不由得松了口氣。
而這邊,
姜清坐在顧沅床邊,就這麼靜靜地看着顧沅,看着顧沅安靜的躺在床上,姜清心裡卻生出一股不适應,之前與顧沅的相處,無論是吵架,還是顧沅有事所求,又或者自己無視對方時,對面表情都是生動的,有活力的。
不像現在,沒有一絲表情地躺在床上,想到這兒,姜清抿着嘴,目光落在對方那蒼白的面龐上,指尖微動,修長白皙的手指觸摸到那溫暖且富有彈性的臉龐時,躺床上的人的雙眼猛然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