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落下,打濕了旁邊被風吹的無精打采的花朵,整個世界好像被一股朦胧的輕紗籠罩,空氣中蔓延着一股新鮮泥土的味道,不一會兒,姜清的發絲上沾上細細的水霧,就連額前的碎發也被汗水給打濕,緊緊地貼在她飽滿白皙的臉蛋上,但她卻不狼狽,就像在大雨之中奮力破土而出的綠芽一般,頑強且充滿着一股不服輸的韌勁,顧溪川路過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景象,不知為何,他心中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被眼前的這人給牽引着。
突然,密集的雨滴消失不見,姜清擡頭,看到的是一個長相陌生的男子,他穿着一素錦長衫,眉眼清冷,他撐着一柄油紙傘,伫立在絲絲細雨之中,姜清皺了皺眉,随後低下頭,正要去搬筐時,手中卻被男人塞了一把傘,在姜清愣神之際,就見男人迅速把筐給搬入院子正中央的打開門的房間裡。
那是顧沅的房間,還沒經過大腦的思考,姜清就喊出了聲音,“那個房間不能進入!”
顧溪川止住腳步,語氣帶着歉意,“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倒是沒有問你該把筐放進哪裡。”
姜清大步走過去,兩隻手抓住筐,“沒事,是我忘記和你說了。”
顧溪川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他一個人可以搞得定,但看着姜清那沒有一絲神情的臉,最終還是把話咽了進去。
兩人合力把籃筐搬入旁邊專門用來存放藥材的房間裡,姜清用手觸摸了一下藥材,暗道,幸好及時搬進來,淋得雨不怎麼多。
“咳咳、咳”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陌生人,姜清轉過身,“這次多謝,我看你臉色不太好,估計是來的路途舟車勞頓所緻,我給你抓副藥吧。”
姜清向來是不喜歡欠别人人情的,就連胡娘也總是說她一根筋,别人生怕自己孤獨一人,但姜清偏偏是一副冷淡的性格,對誰都是不冷不淡的,隻要有人生病,無論是男女老少,貧窮還是富貴,在她眼中就隻有病人,她是醫生,她時刻記住她父親的指導,不要與患者産生糾葛,這些年,她一直都記住這句話。
顧溪川聽着姜清這番劃清界限的話,心裡有些異樣,又有點疑惑,“你知道我是誰?”
“顧表少爺還是不要讓老夫人久等為好。”姜清不冷不淡地開口。
顧溪川這才想起來,他出門就是為了去顧老夫人的院子裡,他目光停留在了姜清身上一會兒,随後輕笑出聲,“那我的病就靠大夫您了。”
說罷,就對姜清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間。
目送顧溪川進入雨幕之中,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她這才收回視線,隻不過她眉頭皺起,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随後她來到顧沅的房間,她看着布置溫馨的房間,環視一圈,她來到窗戶前,伸手把窗戶關起來,因為綿綿細雨從窗外飄進來,澆在了前不久顧長延給顧沅送來的菊花,菊花插在了白瓷花瓶之中,一眼望去,隻感覺這個房間變得那麼鮮活,姜清不自覺地用手觸摸着那花瓣,下一秒,一清脆的聲音響起。
“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