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臉上一愣,“當然可以啊,你都救了我的命了,這點小事我怎麼可能會拒絕。”
佟殊葉聽着顧沅的話,眨了眨眼睛,“那我到時候經常過來叨擾,你可不要生氣哦!”
話落,得到的就是顧沅搖了搖頭。
與佟家姐弟道别後,顧沅走到素雲身邊,幫着她把她爹扶起來,這時候人群見事情已經平息了,都如驚弓之鳥般散去,生怕自己惹上什麼不好惹的人。
“小、小姐,我來吧。”看着顧沅要伸手去碰素雲的爹,遠遠躲在一旁的南意已經走到身旁,對顧沅說道,雖然一副關心的語氣,但人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時,素雲也注意到自己和爹穿着衣衫褴褛,活像要飯的乞丐一樣,“小姐,我們髒,别弄髒了您的裙子,還是我來扶着爹爹吧。”
“就一條裙子而已,”顧沅毫不在意的拉過素雲爹的另一隻手,看着素雲那小身闆,讓她一個人扶着,顧雲都懷疑素雲會不會被壓扁。
看着素雲還要再說什麼,顧沅率先開口,“天氣不早了,先給你們找個旅館歇息。”
等把素雲父女安頓好,顧沅摸着身上僅有的兩枚銅闆,她抿了抿嘴唇,對跟在身後的南意詢問道:“兩枚銅闆能治好素雲她爹的病嗎。”
南意思考了一下,才用了一種不确定的語氣回答道:“如果夠的話應該是夠的。”
顧沅:“你從哪學的廢話文學?”
南意以為顧沅是對她的回答不滿意,她結結巴巴地開口,“小、小姐,什麼是廢話文學?”
顧沅盯着手裡的銅闆,感覺心裡有一口氣堵着,讓她呼吸不上來,“不夠的,”顧沅手指摩挲着銅錢,喃喃道,“這點錢是遠遠不夠的。”
兩個銅闆能買一個肉包子,能買一串糖葫蘆,但就是買不了素雲她爹的命,顧沅歎氣,該從哪裡拿錢?找顧長源?可顧長源為了振興顧家,整日早出晚歸,就算他有時間顧沅也開不了口。
找顧母?那更不行了,要是讓顧母知道自己大半夜私自出去,指不定會被她怎麼訓斥,顧母是愛自己的兒女的,可一旦涉及到了兒女的安全,她那顆柔軟的心也會瞬間變得堅硬,顧沅可不想整日待在家裡。
辦法一一被顧沅反駁了,她低着頭,大步往前走去,這時,南意開口,“小姐,小心石階。”
顧沅擡頭,這才發現她不知何時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門口,顧沅一臉疲憊地揉了揉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擡腳踏入院子,卻發現自己房間旁邊的房間隐隐約約透露出一點亮光。
顧沅疑惑,“這麼晚還沒有休息嗎?”
“南意,你先回去休息吧。”說完,她正要擡腳往姜清的房間走去,但她又想到了姜清一臉冷漠地開口拒絕自己求救的模樣,她朝姜清房間走去的腳步一頓。
顧沅思緒雜亂不堪,她轉身蹲在地上,擡頭望向天空,浩瀚的星空仿佛被水給清洗過一樣,不像顧沅生活的那個時空看起來霧蒙蒙,有時甚至看不清月亮。
夜色明亮,雖是深夜,但圓月就好像一個巨大的探照燈一樣,月光灑在地面,照清了院牆那四四方方的牆院,本是死闆的院子,因為牆邊爬滿了爬山虎和月季,倒顯得整個院子有一種悠閑甯靜的感覺。
顧沅撐着腦袋看着天空,心裡的那抹煩躁焦急慢慢地消失,聽着耳邊蛙叫蟬鳴,顧沅眼皮子不禁起了内讧。
突然,安靜的院子裡響起了咯吱的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猶如一滴水滴入油鍋,顧沅的睡意瞬間消失,顧沅扭頭,就對上姜清那冷漠地雙眸。
姜清穿着一件淡青色長裙,墨發輕輕垂在胸前,原本就上挑的眼尾,顧沅從下往上看過去,顯得那雙眼睛在夜裡就像一個會媚術的妖女一樣,更為妖冶。
姜清兩隻手還保持着推門地動作,但是因為看到顧沅坐在台階之上,眼裡閃過一絲訝異,但隻是一瞬,她表情恢複如初,關上門直直地從顧沅身邊走過,沒有給顧沅一個眼神。。
而顧沅眼睛卻沒有從姜清身上移開,她面色糾結要不要和姜清開口,但她又害怕姜清會一口拒絕,但眼看着姜清要走遠,她心知素雲她爹的病情耽誤不得,如果今天還不開口,那說不定,以後真的開不了口,人命關天的事情,顧沅顧不了别的,連忙開口,“ 姜、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