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捧着單子,趕緊下去了,不過還是吩咐小夏要看好了少爺,少爺還病着呢!
小夏點點頭,哎,主子什麼都好,就是這體格太弱了些,要不明天勸他好好練練?
二虎将整理好的宮裡消息全部送到了榮安的面前,榮安雖然病着,但有些事榮安不發話,他們也不敢随便做主。
榮安出了汗,身上的燒退了,但他也睡不着了,拿着二虎送來的消息,快速的浏覽一遍,之後直接下令:“去查平陽王。”
二虎立即點頭:“是,屬下這就去辦。”
二虎退下去了,榮安卻睡不着了,手上拿着那串佛珠,慢慢的轉了起來,越轉越快,他覺得自己的腳步太慢了,生在武将之家,離着權利高峰越近,他覺得越遍體生寒,與其在這個腐朽的時代被各種算計抹殺,還不如直接反擊,就算是有一天失敗了,也不後悔,這樣的王朝,這樣的時代,他不想在忍了!就算是未來還有戰火,但他敢保證隻會用最低的代價,完成這個時代的快速轉變,他是現代來的,對于這個腐朽的時代受夠了!“來人。”打定主意之後,他一聲輕喝。
立即有随護進來,然後跪在地上,不敢看他:“主子,有何吩咐。”
榮安拿起矮桌上的筆,直接寫了幾個字,然後說道:“送去并肩王府。”
錦衣衛低下頭,雙手接過,然後出去了。
看着出去的錦衣衛,榮安想,如果并肩王當上了皇帝,這大雍朝會不會百姓的生活會好一些,有自己在旁輔助,那這盛世還會遠嗎?想到這裡躺下繼續睡覺,這身上出了汗,有些粘膩,但他不願意動,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明天還有很多的事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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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榮安在小竹和小夏的服侍下,穿上一身白色的僧袍,跟着老軍候兩口子一起進宮了,身邊還有一面文王鼓,這是他叫人去找的,今天他不會在跪一次,因為這個死了的皇帝他不配,這個腐朽的王朝繼任者也不配。
到了午門,榮安看着這地,在看了一眼守衛的人,一臉無奈的對即墨故裡說:“你看看你待這地兒,真晦氣。”說完下車往裡面走,隻是路過即墨故裡的身邊時,輕聲說:“注意安全。”
即墨故裡手握長刀,輕輕的點頭,看着他的背影,眼裡充滿了擔憂。
而榮安和自家爺爺走在一起,輕聲的說:“爺爺叫你的人注意,這宮裡今天有變,關鍵時刻聽孫兒的,保并肩王登基,反正老皇帝都死了,剩下的這個太子昨天對孫兒也動了殺機,今天就送他們蕭家所有人上西天,不都不想咱們侯府好嗎?那就都别好,咱們不好,他們還想好,做夢,孫兒受夠了這窩囊氣了,我外公也在趕回來的路上,今天中午就到,文官那邊會有他擺平。”
定北侯也沒想到自家小孫子不聲不響的,竟然幹出這麼大的事,于是看着他的樣子,就跟看稀罕物一樣,還嘴角帶笑的和身邊的老伴,小聲說:“看看,這小子悶聲幹大事啊!不過不愧是咱們榮家的孩子,我驕傲啊!”說完對着暗處的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護好了榮安就行!他和并肩王商量好的事也可以實施了!
而榮安小聲的問老軍候,“這幾天我那嶽麼在做什麼?怎沒見到過?”
定北侯聽到了小聲說:“你那嶽麼可不簡單,他此時将這京師各大糧行所有的糧草和金錢全部收到了自己的手上,你嶽父今天不當皇帝都不行。”
榮安手上的佛寶一停,随即又轉了起來,果然這并肩王早就想要取締這蕭家了,這樣也行,也省的他來一出;‘杯酒釋兵權’了。
到了天壽殿的時候,來了很多的大臣和家眷,他沒有直接走到和尚堆裡,看着中間大殿之上,文宗皇帝的棺椁,突然嘴角微翹,今天就是你的高光時刻,讓我送你最後一程吧,不然你可都要臭了,于是突然将别再腰間的鼓槌拿起來,直接接過宮侍,也就是化妝的錦衣衛送來的文王鼓,開始敲了起來,越敲越大聲,甚至蓋過了,大殿内和尚的法器,我送你最後一程吧!于是當着殿内衆多家眷和尚的面,直接手拿文王鼓開始敲了起來,聲音是越來越大,簡直是震耳欲聾,也不知道那小小的一面鼓是怎麼做到的。
大殿内此時安靜的不行,大家都不知道他這是鬧得哪一出,這位是不是魔怔了,膽大至此,在大行皇帝的棺椁前,鬧這一出,這是大不敬,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突然榮安又高聲的唱了起來:“日出東方白了天,天庭上仙門戶開。各路君子奔前程,飛鳥出林虎出山。飛鳥出山為了食,虎要出山震天下。我皇如今大行去,為何夢裡訴冤屈?我佛慈悲渡凡塵,各路神仙站堂口,等你訴屈說冤苦,說冤苦哎哎呀.....”說完又一步步走上供奉棺椁的台階,圍着棺椁又唱了起來,将一個跳大神的神棍做的是淋漓盡緻,隻是他長得好,身體又輕靈,不知不覺的讓大家都看入迷了,就跟看舞者跳舞一樣。
坐在下面念經的無覺,突然拿起手上的木魚随即跟上,然後剩下的和尚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也跟着敲起來,反正跟着自家方丈就對了。
這個時候台下的衆人才反應過來,這榮安這鬧得這一出,好像是說皇帝的死有屈?想到這裡大家吓的不行,這要是被太子知道,那他們的命可都保不住了,這個榮安啊這是要害死他們節奏嗎?他們真的是冤得要死,他想死拉着他們這些人做墊背的幹什麼?老天爺啊,一道天雷劈死這小子吧!跟我們無關啊!可惜他們此時縱然想要逃出殿去,也晚了!
而聽到榮安大鬧天壽殿的太子,帶着一衆臣公匆匆趕來,看到榮安帶着和尚還在那邊又唱又跳的都弄懵圈了,于是太子大喝一聲:“大膽榮安,你在做什麼?”
榮安見到他來了,嘴角一翻,突然直接盤腿坐在了棺木上,手上的文王鼓,也直接掉在了地上,然後手掐法訣,就閉上眼睛不看台下一衆人,可卻有聲音從空中傳來,“不孝蕭氏之孫,蕭承恩毒害朕,德不配位,傳位并肩王。”而且是反複在說的,一聲聲就像在泣血。
在空曠的大殿上,在場的古代人哪見到過這個,直接吓昏過去幾個,而太子的臉色卻十分的不好,直接指着坐在棺木上的榮安:“榮安,你這大逆不道之徒,趕緊給孤下來,你怎麼能坐在父皇的棺木上面呢!”可是就算是他喊的在大聲,也趕不上空中傳來的聲聲泣血,而且越說越陰森,吓的在場的人就算是武将也感覺這大熱天的,身上涼飕飕的。
此時天空突然一聲旱天雷,更是吓的大家一跳,随即烏雲滾滾而來,仿佛印證了大行皇帝的生生泣血,時間不長天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轉眼大雨傾盆,此時别管是誰都懵了,包括太子殿下,大家吓的都跪了下去,包括在場的文臣武将!
而榮安坐在棺材上,偷着看外面,心裡也跟着震驚:我天,這麼配合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