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這頓飯,是在太學涼亭裡吃的,不過因為趙小胖也提前定了飯菜,再加上即墨故裡送來的飯菜,真的是太多了,幾人挑了些自己喜歡的,剩下的都賞給書童了,要是不吃都浪費了。
幾個書童也很高興,改善夥食,誰不高興啊,自家這幾位爺心眼都好。
榮安和幾個兄弟吃飯的時候,可不講究什麼食不語,一邊吃一邊說:“最近京裡有什麼好玩的事嗎?”
趙小胖啃着饅頭就水,别的不敢亂吃,一邊吃一邊想:“哦,好像今年太子要舉行太平詩會,說是要邀請這京中所有的文人才子全部參加。”
榮安聽了後,沒當回事,不過還是要調查一下,到底都有誰,他敢肯定這些人中一定有自己,不說自己嶄露頭角,就說這太子這次怕也是要試探自己一下,不過真的是麻煩,真的不想去參合這些破事,什麼詩會不詩會的,不就是一幫子風流才子為了自己的仕途,賣弄學問麼!有什麼好去的,那些古詩就算是好,還能夠好到哪裡?能有《唐詩三百首》那些大詩人寫的好嗎?
飯後書童們收拾妥當,榮安站起來,活動了會,然後就跟着幾個人往回走,結果在往乙班的拐角處,一個身影直接奔他而來,吓了他一跳,幾步退到很遠處。
小夏的身手非常的靈活,一個健步擋在他的身前:“什麼人?”
那個身影,見到沒撲倒榮安,就直接站起來,将身上的灰塵撣了撣,然後直接轉身走了,連個話都沒說,氣的小夏站在那邊掐着腰罵:“什麼人啊真是?撞到人都不道歉,真沒禮貌。”雖然嘴上罵的很大聲,但還是急忙跑到榮安的面前:“怎麼樣?主子,傷到沒有?”說完焦急的檢查榮安。
榮安則是笑着說:“沒傷到,别擔心,估計那位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到是把我給吓了一大跳。”
小夏幫助榮安整理衣袍,然後說:“不行,明天還得給您加個人手,不然奴才萬一不在身邊,您出了事可怎麼辦?您可是咱們侯府的寶貝,絕對不能夠有閃失。”
榮安聽到他一說,想到小竹現在不來太學,隻是在府上掌管他的飲食起居,這書童有小夏,随護有二虎,這還要加人,加誰啊?是不是有些多?想到這裡,又看了下那人跑走的方向:“剛剛是誰啊?我連人都沒看清,這人就跑了?”
小夏也沒具體看清是誰,但可以肯定這人一定有些功夫在身的,而且還挺高,不然他不能夠在自己的手上跑的這麼快,要知道在他的手上真的能夠逃走的沒幾個,所以這人他一定要找到,不然就丢了自己這血滴子首領的臉了!不過現在不行,自家主子身邊沒人護着,他不能夠随便離開,不然真想直接追上去,這人真沒禮貌,轉身對着榮安直接就跪了下去:“對不起主子,奴才沒看清,請主子責罰。”
“起來吧,沒什麼事,就是被吓了一跳,剛剛我以為是哪個小哥兒撲過來,才反應的有些大,不用擔心,起來吧,我去上課了。”說完整理了下,就趕緊進去了。
一下午榮安認真聽講,好好的練字,給他上課的幾位夫子,看到他用的琉璃筆,心裡好笑,也都知道榮安寫毛筆字也就是中規中矩,但隻要不用毛筆,寫的那字就跟印刷體一樣,也沒有因為他不會寫毛筆字而責罰他,隻要成績好就成。
其實榮安他也每天有在練習,結果練習的效果一般,隻能夠說是中規中矩,反倒是耽誤事,于是也就放棄了,就這麼着吧!
跟榮安同班的學子們,看到榮安這麼認真好學,以往看不上比他們低很多的丙班和丁班,因為榮安的關系,也不在輕視,誰知道哪天在來一個妖孽,直接考上乙班,讓他們這在乙班多年都沒有升班的家夥情何以堪。
放學的時候,榮安收拾妥當,将今天新領到的書籍帶回家,剩下的在丁班的舊書,早就叫小夏提前送到馬車上了,現在隻要帶着這些新書回家就好了!
出學舍的時候,遇到過來找人的幾個,大家高高興興的往太學門外走,期間引起了其他班級的學子的注意,現在的榮安就是太學的校草,一路上遇到很多的小哥兒,想要往他身邊湊的,結果都被哥幾個幫忙給攔下了,要知道榮安現在說是寶貝也不為過,他們以後要升班還得靠榮安提點呢!
四人一起上了早就等候的馬車,高高興興的往京城最好的酒樓行去,路上的時候榮安小聲的問胡延宏:“你大哥是怎麼回事,上次百花盛會怎麼不帶着你?”
一說到這個,胡延宏就收起臉上的笑意:“還能是怎麼回事,我是我父王繼室生的,雖然也是嫡出,但是和正經原配生的孩子是不一樣的,家裡的資源也都向大哥的方向傾斜,雖然這些年我也沒有被虧待,但和大哥比起來,我是不行的,哎,你們都知道我們王府的家底就那些,現在大哥的舅舅們,又嚷着找父王給他多留些家底,我和我阿麼也沒辦法,我父王那人又有些優柔寡斷,什麼事情都隻想着世子,哎!”
榮安和陸行趙小胖互相看了一眼,這個是沒法的事情,自古以來,不論是哪個時空,這嫡庶有别是不争的事實,這個世界尤其嚴重,就算你是小爺們兒嫡子也是排在庶子的前邊,這就很無奈,就算是在現代,小三生的孩子也是被人看不起的,沒辦法!
到了酒樓包廂是早就定好的,幾人進去之後,淨過手就開始吩咐上菜,然後三人就一邊吃飯一邊喝茶,都沒敢喝酒,夫子留的作業還沒寫呢,要是喝多了那就寫不了作業了,幾人在那邊笑着談到了新班級的趣事,榮安隻是撿着能說的說了些,他一聽,說實在的都沒咋觀察自己班的事,坐在第一排當好學生的标杆了,哪觀察過别人啊!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焦急的敲響,然後一個下人風風火火的闖進來,看到胡延宏直接就跪了下去:“不好了,二少爺,世子不行了,王爺叫您趕緊回去,再晚就看不見大少爺最後一面了。”
胡延宏一聽,放下飯碗,然後一抱拳:“對不住了,家中有事,回頭補請。”說完放下一塊銀子,就跟着家裡的下人跑了!
剩下榮安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也紛紛的放下飯碗,榮安問:“咱們要不要跟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的?”
趙小胖看着榮安:“這怎麼搞的,花會那天還活蹦亂跳的,吃嘛嘛香呢?”
榮安點頭:“就是還挺嚣張的,跟我叫闆來着。”
這個趙小胖可以作證:“沒錯,不過他好像沒和咱們一起出宮。”
榮安搖頭:“沒注意啊!”
陸行看他們倆這一唱一和的,無奈的搖搖頭,這頓飯是吃不安生了,然後叫人收拾桌子,将沒吃完的剩菜打包,然後分給路邊的乞丐,這是他一直的習慣,花過錢的飯菜就算是吃剩下也不會留下,然後讓飯館的人倒掉,他覺得可惜了!
榮安對他的品行一直很尊敬,陸家是大戶人家,府上是延續了幾代的大官,到了他們這一代也就是他的外公,也是當朝一品文官,時任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太保,小時候還當過先皇的伴讀,現任皇帝都是他外公看着長大的。
陸行的品行好,一定是出自自家外公的教導,有時間去看看外公,上段時間他和即墨故裡定契的時候,他老人家正在外面代天巡視地方,到現在還沒回京呢!
回去的時候,榮安特地讓馬車繞道送了陸行回去,在車上哥倆小聲的商量,榮安小聲的和他說了那天在宮裡的事,以及魯王世子怎麼作死的也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