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臨安将門打開的時候,他對上了依然站在門外的小米。小米似乎又被吓了一跳,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看着他。
秦臨安微微一笑,隻是在經過她時用着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真是一條聽話的好狗。”
小米渾身一僵,趕忙垂眼當做沒有聽到。
午飯時間,口口聲聲說着拍戲時間很緊的安萊出現在輝宏總部的大樓下,前台的姑娘這回沒有提前收到指令,隻得先将安萊來了的消息彙報給王特助。王瑾也沒想到他會一聲不吭地就來,詢問了遲輕絨,得到允許這才讓前台帶他上來。
安萊提着金滿居的餐盒來到遲輕絨的辦公室,敲了敲門,卻不等裡頭回應便直接将門打開。
“輕絨哥,我來找你吃飯啦!”
他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機會再來遲輕絨的公司,因此對于他在公司的保險箱,他也一直沒有機會查探。
可如今事情已經拖得太久了,大概是秦臨安的出現,讓他莫名有種預感,如果再不快點采取行動可能就要來不及了。
此時王特助也還在遲輕絨的辦公室裡,對于他毫無顧忌地擅自闖入的行為也忍不住捏了一把汗。可當他的餘光瞥向真正被冒犯的老闆,卻見他沒有任何反應。
行吧,既然是老闆自己縱的,那他就懶得在這裡學太監急了。
遲輕絨果然沒有生氣,他隻是指了指沙發說道:“在那等着。”
王瑾慶幸着自己果然已經看破了一切,隻是讓秘書琳達煮一杯咖啡進來。
安萊來到沙發上坐下後,遲輕絨就當他不在一般繼續看着手中的文件。王瑾一下不知道接下來還該不該繼續,畢竟他們正在讨論的是關于公司的項目的問題,有安萊這一外人在似乎不方便說了。
安萊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對他笑了笑,十分善解人意地說道:“你們在談事情嗎?我可以先回避。”
但是他的屁股依然緊緊粘着沙發,絲毫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王瑾的目光又望向老闆,見他依然沒有什麼指示,于是也懶得管了,深吸了口氣接着剛才繼續彙報,“遲總,剛才說到的問題是,之前跟我們簽訂合約的五家公司已有三家決定毀約,并且都沒透露毀約的原因,但是願意按時支付毀約金。”
安萊原本隻是假裝沒在聽,此時卻下直接将耳朵豎了起來。
王特助剛才說了什麼?三家公司同時毀約,這怎麼想都不正常吧?
隻聽王特助繼續道:“這三家公司分别是新力、東健和豪庭,他們都是手持重要技術專利的公司,原本已經答應在合約期内與輝宏合作生産推廣,現在他們忽然毀約,大概是找到了利益更大的門路。”
王特助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瞥見沙發上的安萊,猶豫了一會還是沒說。
“遲總,這事我總覺得有些可疑,畢竟不久以前,凱恩彩剛剛與我們解除了合作關系。”
遲輕絨的聲音依然沒有什麼起伏:“凱恩的調查結果呢?”
王特助回答 :“結果在文件室裡,我現在去拿過來。”
王特助開始工作的時候就把安萊的事抛到了後腦勺,正要離開去拿文件,卻見安萊也在這時站立起來,他疑惑地看着他:“舒先生要去哪?”
安萊晃了晃手中喝空了的咖啡杯:“咖啡喝完了,打算再去去續一杯。”
“讓琳達幫您續吧,你在這等着就好。”
安萊擺了擺手:“不用啦,琳達小姐的工作應該很忙吧?”說完看向了遲輕絨,“輕絨哥,你想喝咖啡嗎?”
“不用。”
“那我也給你煮一杯吧!”
“......”王瑾對他們的相處模式已經越來越不懂了,對于安萊有時幾乎稱得上無理的行為,老闆竟然都能無動于衷,有時他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看到老闆似乎比起以前有人氣了許多,他又覺得這樣似乎也挺好。
安萊已經來到他的跟前對他笑道:“走吧王大哥,你不是剛好也要出去嗎?”
于是王瑾将他領到咖啡機前,簡單指導了一下操作方法便離開了,因為他還要去取老闆需要的文件材料。
但他不知道的是,當他跟往常一樣信步走到檔案室,他的一舉一動都被清楚地看在安萊眼裡。
安萊站在咖啡機旁等着咖啡機的水燒開,鼻梁上駕着一副金邊框的眼鏡,鏡片上投影的畫面正是王特助面前的保險櫃。
當他聽到王特助要去拿文件的時候,他便留了一個心眼,将一個微小的攝像頭種在王特助的衣襟裡。他的本意隻是想看看存放文件的地方有沒有類似保險箱的東西,沒想到王特助直接來到了一個保險箱前。
安萊下意識地屏着呼吸,目光一瞬不瞬,直到王特助将保險箱打開的一瞬,他飛快地用目光搜索起來。
沒有,沒有,沒有,他要找的信封依然沒有看到。他已經仔細搜索着保險箱内的一切物品,可是裡頭除了文件還是文件,這讓他莫名有些煩躁,他甚至想親自來翻找了,但他現在看到的隻是投影。
直到王特助已經找到文件将保險櫃重新合上,安萊依舊毫無收獲。
難道遲輕絨公司的保險箱也沒有嗎?或者他還有其它别的保險箱嗎?
安萊深吸了口氣,安慰自己,他至少又排除了一個保險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