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能說話了。”
一旁的醫生卻一臉驚訝地看着那隻手的主人,不知他什麼時候出現的。
“遲、遲總。”
遲輕絨沒有理會他的驚訝,看着安萊問:“他怎麼樣了?”
醫生沒有急着回答,而是低頭看向安萊,對他伸出一根手指:“舒先生,請問能配合回答我的問題嗎?比如這事幾根手指?”
安萊對他微微一笑:“一根,醫生先生,我覺我的智力應該沒有受到影響。”
“好的。”醫生又問,“那您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發生了爆炸。”
“對的,沒錯,那您現在的感覺如何?”
“暈,稍微晃晃腦袋都非常暈。”
醫生安撫地對他笑笑:“這是正常現象,輕微腦震蕩的後遺症就是會頭暈想吐,休息幾天就能完全恢複了。”
“好的,謝謝。”
醫生詢問完才終于能向遲輕絨交代:“想必遲總也聽見了,舒先生目前的情況很穩定,身上除了一些擦傷沒有大礙,好好休息幾天就好了。”
遲輕絨點了點頭,向醫生道了謝。
醫生離開後,安萊發現病房中就隻剩下遲輕絨和他兩個人了,他想起自己昏迷前,是遲輕絨将自己護在了身下,按理說他應該比自己受到的沖擊還要多。
“輕絨哥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他的聲音還有些虛弱。
“我沒有難麼弱。”遲輕絨的神色恢複了冰冷,安萊甚至隐隐覺得似乎比以前更冰冷。
可是即使是冷冰冰的語氣也不忘記嘲笑他身體孱弱嗎?
安萊忍住沒有回怼,因為他現在的這具身體确實弱得可怕:“那輕絨哥調查出什麼了嗎?”
他暈了那麼久,應該有什麼結果了吧?
遲輕絨在他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可他即使是坐着,也足以輕易對躺着的他投以居高臨下的視線。
安萊對上他的眼睛,覺得裡邊似乎多了一絲複雜。
“你不該沖出去。”
安萊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替他掩護的那次。
“那個時候沒有辦法,而且我相信我自己。”他故作輕松地笑笑。
遲輕絨的目光更冷了一些:“你也不該把後背留給敵人。”
他說的是當時差點被人在背後開了暗槍。
安萊愣了愣,似是在回憶:“是我疏忽了。”
其實是他有信心能夠在他開槍前解決,但他不會說。
“還有,好好提升你的體質。”
安萊:“......”
這個男人又在拿他的體質說事!他的體質明明好的狠!有本事來跟他的真人PK啊!
但他面上卻是點頭同意:“嗯嗯,等我徹底恢複了立刻就去安排健身。”
這具身體卻是是需要好好鍛煉了。
遲輕絨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但他的腦海中又忽然閃過了一些畫面,一時是安萊在拍戲時面無血色毫無生氣的臉,一時是爆炸時逐漸失去意識的目光,他的表情又闆了起來。
這時,醫院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了,王特助站在門外輕聲道:“遲總,這裡有個緊急電話需要您處理。”
遲輕絨站起來,走到了病房外。
王瑾被遲輕絨派進來照看安萊,雖然現在的安萊情況穩定,遲輕絨卻還是吩咐了必須有人随時看着。
安萊對王特助笑了笑。
王特助也對他笑笑:“舒先生沒事真是太好了,遲老知道此事非常内疚,秦老也很擔心。”
“那請你幫我把我的情況好好告訴他們,我現在很好,請他們不用擔心了。”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一些工作的事,安萊因為住院的關系,《緝毒》的戲份隻能推後再拍了。
安萊點點頭表示理解,而後目光注視着王特助,語氣認真地說道:“王大哥,這事應該查出些什麼了吧?”
王特助的面上沒有異常地說道:“查出來了,是黃總的人幹的,因為黃總死在的遲宅,卻又查不出什麼,便一口咬定是遲家動的手腳。”
安萊暗歎一聲果然。
但他繼續問:“沒了嗎?”
“沒了,事情大概就是這樣,警方已經将人抓獲,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安萊卻目光微沉地看着他。
“王大哥,我知道我幫不了什麼,但我也是受害者,我覺得我也有權了解更多的東西,您說對嗎?”
王特助卻沉默下來,對上安萊的目光良久。
“舒先生,聽小米說昨天有人來找過你。
“昨天?”他回想了一下,仿佛抓住了什麼,“是秦表哥?其實我也很驚訝他會過來看我。”
王瑾仔細觀察着他的神情,不像是做假,卻忽然輕輕歎了口氣。
“舒先生,其實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一直很欣賞你,也是真的為你着想。”
安萊微微一笑:“王大哥請講,我自然是信你的。”
但他的心髒莫名開始劇烈跳動起來。
“舒先生,我想說的是,關于您的表哥秦先生。”他頓了頓,似是在猶豫,“我覺得您還是不要與他走得太近為好。”
安萊的笑容忽然一頓。
隻聽王瑾繼續說道:“不然會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