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你是誰?!”
卡恩手裡緊緊攥着魔杖,失而複得的喜悅讓她不由自主地彎眼笑了下,差一點魔杖就要被獨自留在50年前了,萬一真被留下,等她回到霍格沃茨也沒轍,除非伏地魔複活,不然連怎麼去要都不知道,而且就算去要裡德爾肯定也不會還她。
“……你還要坐多久?快滾開……”
卡恩沒有收起魔杖,四處觀察了一下,她正在室内,房間的布置和裝潢很破舊,肆無忌憚地散發着一股窮味,還好她很習慣和這種地方打交道。
觀察完環境,卡恩低頭向被她壓在身下的男孩誠懇地道歉說:“對不起,你沒事吧?”她這次被時間轉換器刷到了空中,剛好砸在這個倒黴鬼身上。
男孩似乎沒想到卡恩會和他道歉,推她地動作停了下來,和卡恩對視了一眼,聲音悶悶地說:“我沒事,你還坐着幹嘛,我像闆凳嗎。”
“不是很像。”卡恩認真地回他道,将魔杖對準了他的腦袋。
“你要對我做什麼?!”他意識到了抵在腦袋上魔杖,瞬間掙紮起來,在恐懼的力量下一把掀翻了坐在他身上的卡恩,沖進了離她最遠的廚房。
卡恩頭痛地閉了閉眼,從地上爬起來,并沒有像男孩擔心的那樣沖上來發瘋殺人,而是轉手把魔杖收進袖子。
隻有巫師才會對一根小木棍抵在腦門上感到那麼恐懼,卡恩暫時放棄了消除他記憶的打算。
一點也不見外地來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卡恩從口袋裡往外不斷的掏着東西,直到這張餐桌三分之一都被占滿才停下動作。
做完這些,她已經沒力氣給自己先處理傷口了,隻好先趴在桌子上緩一下,她頭天在圖書館呆了一夜,清晨去廚房偷吃晚飯,本來打算去湖邊睡覺的,沒想到會碰見裡德爾,她現在隻感覺又累又困又疼,真是好久沒過那麼慘了。
這些内容隻在她腦海裡存在了不到一秒鐘,她沒有過多思考,腦袋一挨到桌子就兩眼一黑睡了過去。
“……”
室内恢複了一如既往地寂靜,除了多了一位不速之客以外和平常沒有變化,廚房的男孩久久沒有聽到外面再傳來動靜,猶豫再三,還是沒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從躲藏的位置爬了出來,謹慎地探頭從門框邊朝客廳望去。
她似乎也沒比他大幾歲……
餐桌幾步遠的牆上有扇窗戶,但蜘蛛尾巷的太陽即使是白天也照不亮她金色的頭發,她趴在桌子上,上半身幾乎被濃密到腰的金發全部覆蓋,
她這種毫無抵抗的姿态讓他慌張地心跳漸漸回歸胸膛,在莫名平和的氣氛下,他注意到她狼狽的形象和身上的傷口——血都滴到地闆上了,很難不注意到。
他的母親也是巫師,他從小就聽到過不少關于巫師的事情,自然也包括霍格沃茨,但他覺得她可不像是從學校裡跟人打鬥成這樣,又逃跑到他家來的。
他收回視線,抱膝坐在了門框邊,在死氣沉沉的環境中等了大概十幾分鐘,仿佛是受不了這種磨人的安靜,他又沒忍住伸頭去觀察她。
她還是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死了嗎?
“嗨,我還活着。”好像猜到了他在想什麼,卡恩開口和他打招呼道。
男孩猛地把頭縮了回去。
“别害怕,我隻是覺得你有些眼熟。”卡恩保持着原本的姿勢,隻是轉過頭,換了個方向面朝廚房趴着。她還不至于在一個陌生的巫師家裡睡的不省人事,所以隻睡了幾分鐘潛意識就把她給叫醒了。
“…我不認識你。”他糾結了幾秒,從地上站起來,在廚房沖她說。
看她沒有反應,他咽了口口水,内心的好奇壓過了害怕,大着膽子問道:“你,你是食死徒嗎?”
卡恩沒有着急否認,她打量着從廚房走出來的男孩,他大概和卡恩第一次見到裡德爾的時候差不多大——或許還要小一點,他太瘦了,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不像裡德爾就算在孤兒院也能搶到最好的資源,把自己養的壯壯的。
他也是黑發黑眼,但頭發有些過長,險些快遮住眼睛,穿着一身滑稽的衣服,褲子很不合身,上衣又過于寬大,整體也不算幹淨,和這個充滿暮氣的房間倒是挺搭配。
“我不是。”看他臉色越來越蒼白,卡恩回答道。
“那你是誰?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沒有松口氣,注意到她貌似還挺好說話,所以繼續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