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長了個嘴。”卡恩同意道。
“來嘛卡恩,說有位置不是騙你的。”喬治靠在另一邊門框上,見她看過來,退後一步,讓她能更清楚看見隔間内的情況。
他們的桌子上擺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堆的滿滿的。李·喬丹趴在靠窗的地方對她伸長手臂招手說:“hi!卡恩。”
确實還空出一個位置。
馬爾福臉色陰沉的看着他們,好在卡恩很有契約精神,和李·喬丹也打過招呼後,搖了搖頭拒絕了弗雷德和喬治。
他們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知道和馬爾福在這裡争執沒有任何用處,隻會順帶連累同一個學院的卡恩,所以簡單吓唬了馬爾福幾句,就退回了他們的隔間。
“兩個白癡,那種鬼話能騙得了誰?”馬爾福屁股一挨到座位,膽氣瞬間又回來了。
目睹了卡恩沒有絲毫糾結的拒絕他們之後,他的臉色就像久旱逢甘露一樣瞬間活躍了起來,忘記了一兩分鐘前要說教卡恩的話,心情不錯的和她抱怨說:“你見到新出的火弩箭了嗎?我爸爸沒同意給我買,說我已經有很多掃帚,完全沒必要買新的——這怎麼能一樣!”
“真是太嚴格了!他一定是沒看見過火箭弩的樣子,才把它和别的掃帚放在一起比較。”卡恩浮誇地單手捂住嘴巴,又挑了句他喜歡的話說:“不過想必你一定是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吧?”
“當然,”馬爾福得意地哼笑了聲,“我願意把我所有的掃帚都拿去換火弩箭,所以我向爸爸保證今年斯萊特林隊一定會拿下魁地奇冠軍——到那個時候他就沒理由不給我買了。”
敷衍地表演完,卡恩恢複了往常平心靜氣的表情,“聽上去好像是你單方面下的約定,你爸爸怎麼說的?”她一邊把毯子往口袋裡塞一邊說。
“他說等我做到了再說,這不就是答應我了。”馬爾福說着朝對面的高爾伸手攤開了手心,高爾把最後一個巧克力蛙遞給了他,從攥緊到發白的指節不難看出他内心的不舍。
他剛接過來便轉手丢給了卡恩,等她拆開抓住蹦到天花闆上的巧克力蛙以後,開口問道:“你吃午飯了嗎?”
“吃了,哈莉特夫人給我帶了三明治。”卡恩把巧克力蛙分成四份,按體型分配,給了高爾和克拉布兩份最大的,其次是馬爾福,給自己留了塊小的,剛好能一口吞下。
“好吧。”他頓了頓,原本一直塞在口袋裡的左手拿了出來,捏起卡恩遞給他的那塊巧克力看了看,抓着青蛙腿丢進了嘴裡,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一開始雨點拍打車窗時還會帶來噼裡啪啦的聲音,随着火車繼續朝北疾馳,這動靜也消失了,雨連成了一片,車窗變成了水汪汪的灰色,列車内逐漸暗了下來。
這個氛圍實在适合讓人小憩片刻,然而卡恩想到離霍格沃茲沒多遠了,即放棄了這個打算,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馬爾福他們閑聊着。
正在馬爾福聊到意大利麻瓜的“醜人俱樂部”最近正在準備舉辦選醜大賽的話題時,火車過道和行李架上的燈忽然一下子都亮了,火車也漸漸地停了下來。
“到了?”馬爾福扭頭去看窗外,但外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自然的從馬爾福口袋裡掏出懷表看了一眼,卡恩遺憾地說:“沒到時間呢。”
“發生了什麼事?”他跟着卡恩一起把頭探出隔間,不止他們,對面的弗雷德和喬治,李·喬丹,以及整個車廂内,都是因為好奇而探出的腦袋。
“是要下車參加宴會了嗎?”弗雷德開玩笑道。
“上百個穿着巫師袍的人在這裡下車,被麻瓜看到會報警的。”卡恩說完剛想站直,火車咯噔一下停住了,直直的把她帶的向後跌去,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卡恩——”“還好嗎?”伴随着耳邊的幾道聲音,火車内的所有燈都滅了,他們徹底陷入黑暗之中。
“我沒事。”擡手摸索到桌子,借着它卡恩重新站了起來,疼倒是不怎麼疼,就是怪丢面子的。
眼前倏地一片漆黑,高爾和克拉布像是兩顆大肉丸一樣在隔間内兵兵乓乓地不斷發出動靜,馬爾福本來想去拉卡恩起來,結果反而被他們差點撞倒摔個屁股墩,不由惱火地沖他們喊:“别再亂動了,坐下——坐下!如果能看見,我發誓一定要把我的鞋子狠狠踹在你們的屁股上。”
“……德拉科,這是你的手嗎?好冰冷……”卡恩突兀地說。
“什麼?不是我——”他順着聲音望向那邊的黑暗。
“熒光閃爍”
卡恩在心裡念道,她對無杖魔法并沒有多麼精通,因為她還是更喜歡魔杖拿在手裡的感覺,這樣釋放出的咒語一般威力也更大,但是像這種場景應急一下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像是一道星光劃過,隔間内瞬間變得明亮,在先看清同伴前,卡恩面前的生物首先極具侵略性的充斥占據了他們的全部目光。
他穿着黑色的鬥篷,臉藏在了兜帽下,身影又高又大,差點碰着天花闆。而卡恩正握着的手是灰白色的,細長的幾乎隻剩骨頭,上面布滿了粘液和斑點,像是在水裡泡爛了似的。
“哦……這位先生或者小姐,不介意的話,能放開我嗎?——我們可以先倒杯茶再慢慢聊。”卡恩盯着他們握在一起的手看了兩秒,試圖把手抽回來卻沒抽動,隻好輕言細語地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