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丸休閑了一下午,江玖切回九方陣身上。
按理說三個資料片融合後,兩個馬甲應該是在同一個世界,但是卻有着不小的時間流速差異,現在他居然還和五條悟待在一起!
從白栖川那邊離開,乍一進入九方陣這邊,江玖差點被負面情緒淹沒。
但其實九方陣已經處于心平氣和的狀态了,至少他沒有攻擊傾向。江玖覺得,【躁郁】裡面他現在更偏向“郁”。
他打起精神,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五條悟的對話。
“小陣,你完全沒有練習過體術嗎?”五條悟帶着他走,很親民地吃着一串短短的糖葫蘆。
這個糖葫蘆隻有三個山楂果,表面澆了一小層凝固的糖漿,色澤很誘人,是因為五條悟剛剛消費不小,壽司店贈送的甜品。
一人一串,但九方陣拒絕了,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全部接受。
“沒有。”
“果然呢……完全是野獸派的打法啊……完全沒有章法呢。”
九方陣沒有反駁。他知道自己還很弱小,雖然被家族帶着參加了一級咒術師的考核,但他無法反抗任何人。
他的咒力足夠給咒術師造成傷害,甚至殺死他們,但隻要他的敵人跑出他的感知範圍,他就無法索敵,完全處于被動的下風。
所以他往往會先下手為強,死咬住敵人不放,如圖撕咬獵物的野狼,不給對方逃離的機會。
“你的匕首完全是亂用啊,這樣稍微有點體術的咒術師都能躲開吧?”
是啊,高層們不允許有人教導他體術。他們隻需要一個對付咒靈的兵器,能夠橫掃絕大部分一級咒靈的他如果再擁有高超的體術,是否就會将刀尖轉向人類?
他們不會放任這把趁手的兵器失去控制的。
九方陣無法反抗,他看不清這個世界,沒接受過任何教育,沒有家族的充滿利益味道的庇護,他哪也去不了,哪也無法去。
“嘛,正好,你有個前輩很擅長用各種武器哦!你的同學也很擅長體術。好耶!就拜托他們了!”
九方陣已經從五條悟那裡知道伏黑惠不是咒靈,也沒有被控制。那危險的感覺完全是他的想象而來。
那個用言語控制他的人也不是什麼咒靈的幫兇,而是他們高一年級的學長,是個咒言師,體術絕佳。
他不覺得自己第一次見面就同時打了同期和前輩後,他們還會給自己好臉色。就算沒被記恨,也絕對不會想和他打好關系,更别提教他體術。
就算被五條悟安排了教導他的任務,肯定也不會認真對待,說不定還會給他使絆子。
他對這些惡心操作已經很熟悉了,畢竟被讨厭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如說真的喜歡他才奇怪。
他對自己很讨人厭也是有一些認知的,因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總是沒耐心,看不見路踉跄的時候,不管有沒有人笑話他,隻要身邊有人,他就會克制不了地遷怒。
無論對方扶不扶他,他的自尊心都會受傷。
即使偶爾有人用平和的心态和他相處,言語行為皆出自友善,他也會經常想:自己有什麼值得圖謀的嗎?為什麼會接近我?
果然,那人最後露出了醜陋的嘴臉。
九方陣早有預料,倒也沒多大怨恨,隻覺得果然如此。
說白了,他不相信有人能夠真正發自内心接納他,世人多是畏懼“瘋子”的名号,強自忍耐罷了。
九方陣難得回應了一句:“你不教我嗎?”
他被高層打包到東京高專上學,五條悟就是再不情願,應該也會把面子功夫做全吧?
如果是“最強”的話,能不能從心愛的學生那裡,稍微漏一點指導給他呢?
“哦?”五條悟奇道:“你想讓我教?”
“诶嘿!我果然是高專最受歡迎的優秀教師!”五條悟搖擺着吃光山楂的糖葫蘆棍子,得意洋洋地自誇。
“不過,”仿佛透過九方陣寬大的兜帽看到了什麼,五條悟又道,“和同學間的互動也是學生時代重要的經曆哦!少年人的美好青春記憶可不是獨自一人就能創造的。”
“先讓你的同學們試試吧。”
九方陣得到否定的回答後沒說什麼,也沒有點頭。
接下來五條悟說的“要多吃點飯,不然悠仁,就是你另一個同級生,能一拳打飛三個你哦!”“話說你要不要摘下兜帽?建議提前适應一下哦,高專校服沒有帽子的……”諸如此類的廢話,九方陣完全沒有興趣聽。
夜深了。
他回到自己的小屋。
因為身邊同行的人是咒術界“最強”,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的學生在他面前被傷害,即使隻是名義上的學生。所以他難得在漆黑的夜晚在外面停留。
那些把他當做武器使用的垃圾高層們也知道,九方陣這個還算聽話的武器,在夜裡會變得難以控制。他總是容易誤傷輔助監督,沒有道理地突然釋放咒力,造成人員和财産損失。
所以他們除非緊急情況,也很少讓他夜晚出任務,以免折損人手。
老橘子們:不過到了高專嘛……
九方陣借着燈光,艱難翻找出睡衣,在陌生的房間磕磕絆絆地洗漱後,終于讓身體得到了休息。
江玖睡着前沉入思維深處看九方陣的人物面闆,人物檔案上隻有寥寥一句話:他是咒術界的天與咒縛,性格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