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孩子的都買了一點，畢竟也是自己做的東西。

慶芳沒有買，其他人都知道，她沒有孩子。

可神差鬼使的，等她們都去集合了，她又跑去那家店買了一個印着卡通小孩的本子。

同行的人打趣她說可惜年紀大了生不了了，慶芳腼腆笑笑，打了個手語，“我不生。”

在啟程回廠的前一天晚上，一份雜報被遞到了慶芳的手裡。她後面為了找工作認得有字，不過念報還是由年輕些的同事來的。

“這裡有我們下三區新聞啊！”

其他人湊近，“真的！是和平區的一家福利院。”

聽聞是在和平區，慶芳也湊了過來，她長了四五條紋路的眼尾被瞪大的眼睛撐得模糊一點。

“2709年，x福利院停車區意外發生火災，當日來院義工的一對外籍夫妻未能成功逃脫，不幸身亡，其養子因送醫及時成功獲救。”

樓上的傳媒公司來了一位稀客，僅有幾個的坐班員工想不聽見上司和人吵架都不行。想了想公司福利還不錯，就都借口下樓買咖啡。

魏恒被林秀慈的天真愚蠢搞的意外挫敗，他重複一遍，“你不讓我給這個女人認親的目的是什麼？”

林秀慈這次終于答了：“我不希望他的生活受到破壞。”

那個見過一面的女人性格平庸生活艱難，而且還是自願将幼子送往福利院，他不喜歡這種人。

大概因為魏恒也不正常的緣故，他很快知道林秀慈在想什麼。

但他依舊試圖說服他，“你哥他是未來的物理學專家，沒有人會放棄這個人才的，在哪裡生活不都一樣！”

“何況，他回去了，也就和你沒關系了吧。”

孰料林秀慈更是個狗咬呂洞賓的貨色，竟道：“你怎麼知道？”

他神色冰冷，魏恒眼珠滑動，第一次不知道怎麼接話茬。

“……見多識廣？”

“哼，”對面的男子鄙棄，“我們的感情不用你操心。”

魏恒無語，在他離開前慫恿：“不然你現在去問問伯父伯母，他們願意讓你和戚長笑在一起麼。”

h市三月初迎來了倒春寒，空氣中的冷意凍的人又穿上厚衣。慶芳終于通過幫助給丈夫打了一通視頻電話。

x福利院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到男人的請求，工作人員委婉拒絕，“抱歉先生，我們沒有這個權限。”

一連磨了十幾分鐘，對方終于憤怒道：“我們隻是想看他活着沒有！”

另一個工作人員挂斷自己的電話沖她點了點頭，話音改變，“那請您有時間來線下一趟。”

查詢自然人生死狀态其實是簡單又不方便的，比如查詢十八年前被領養走的少年就不僅需要有一個詳細的程序和證明，還要領養方親眷同意調取資料。

但男人的這種情況并不多見，那位被領養的孩子竟然在養父養母死後能幸運的再次被收養。

工作人員告知了他這個幸運的消息，并告訴他，如果對方同意，快的話，他将七個工作日得到消息。但是别的就不會允許了。

這次的程序沒有騙人，電話真打到了林钰堂這裡，林父林母出國未歸，他接到公民中心的線下傳呼當即就去了。

林玉霜看到是大哥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他今天是來查班級銀行賬戶的，事情完畢就告别同學進了中心。大哥應當是進了内間，他暫時在外面等，發現有個滿臉愁容的女人一直在往有人的櫃台湊。

時間久了，安保就要趕人。

男孩覺得好奇，一時關注，很快發現她說不了話。他一向是個良善性子的人，因為前段時間選修了手語課，就主動“問”她，“你怎麼了。”

女人邊出門邊比劃，林玉霜過了一會才明白。她的意思是，“我想知道我的孩子還活着沒有。”

恰在此時，林钰堂出來了。他雷厲風行的要從另一個門出去，林玉霜喊住他，“大哥，你怎麼來這兒。”

他往男人那走，陌生女人也跟着。

林钰堂垂眸，“沒什麼，一起走吧。”

這時林玉霜想起女人，回頭看她，卻見她接通了一個電話，應該是個好消息，她很快抹淚笑笑。見狀男孩遞給她紙巾，轉身離開。

等他們人影不見，剛得到兒子被收養還活着消息的慶芳忽然愣神，她看向林钰堂車輛離開的方向，淚又湧出。

竟然沒來找自己，魏恒和朋友嗤笑，“還挺有骨氣。”

“會不會是怕兒子不認自己，”女人天生比男人敏感，“你讓她看過照片沒有？”

魏恒皺眉，疑惑：“看照片幹嘛，就是她兒子啊。”

旋即男子又很快舒眉，“我馬上讓她看到。”

他在此時也沒想到，這一個小舉動竟然會帶來更大的流量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