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笑醒來，伸了個懶腰。

“這麼晚了。系統你怎麼不喊我？”

“我忘記了。”

他看過去，是穿上常服的關桔回話。系統二字被屏蔽掉，他還以為戚長笑是在和他講話。

系統依舊沉默。

戚長笑還記得他們的約定：“你是和我一起走還是等這邊結束過去？”

少年拍拍身上的衣服，神色明快，“我現在就可以走。”

他們去找林玉霜告别的時候，雖然不情願但玉霜還是沒說什麼。隻有坐在桌邊的餘全扣着手指心裡憋着話。

他看霜哥和關桔親近，就越看站一塊的戚長笑和關桔古怪。據他所知關桔是上月才和他們一群人玩的，那剛巧也是戚老師來一班後不久的日子。

也不知道林玉霜知不知道兄弟想當他嫂子？姐夫？

餘全看的久了，反而讓林玉霜先注意到。他現在見不到有人用“長眼神”看二哥，怕的先将切好的蛋糕拿給他。

“餘全你快吃。”

剛好餘全心裡也有鬼，哦了兩聲就将蛋糕吃進肚裡。

有女孩喊他，“餘全兒！吃那麼急幹嘛，大家還要一起拍照呢。”

“哈哈哈哈……”

伴随着少男少女們的歡聲笑語，戚長笑驅車離開别墅。路上燈光昏昏，照亮了青年嘴角殘留的奶油。

看到時不時瞟一眼宿主的關桔，系統自閉不成，就出聲提醒。

［宿主您嘴巴沾奶油了～］

［宿主您舔舔嘴巴。］

［宿主您擦擦嘴！］

三句話戚長笑隻聽見最後一句，他若無其事的抽了張紙巾擦掉奶油。前面兩句被屏蔽是因為防止系統誘導宿主用不正當手段完成任務。

險些被打入小黑屋，系統也不打算再關注關桔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為了給林秀慈一個驚喜，戚長笑這幾天都是夜裡布置動手，所以他今天才會瞌睡。萬幸成品應該還可以，他驅車到林宅門口，等林秀慈上車。

時間已經很晚了，林父林母也睡去。少年似乎等了挺久，臉上被蚊蟲咬了一個紅點。

至于為什麼看的這麼清楚，是因為戚長笑從車裡下來接他了。

“秀慈，怎麼不上車？”

林秀慈還習慣性的帶着他的網球護腕，他剛得到那副球拍就開始學打網球了。

他看着副駕駛關桔，神情就像是看他要打的網球。因為光線問題，戚長笑沒真正透過他的反光鏡片看清楚他後面的神色，但他猜的出，林秀慈想坐副駕駛。

他隻好将手撐在車上，指了指後備箱，“關桔送你的禮物，你要現在看嗎？”

懂事的林秀慈自己坐進了後排位子。雖然他身上的情緒告訴大家，他不高興。

戚長笑對他一向包容，何況萬人嫌生氣正是他想要的。他将車停進地下車庫，讓林秀慈輸入他的生日。

老實說林秀慈自己也遲疑了一秒，隻是因為，他其實還一直沒有過生日的實感。不過他一向懂得掩飾，甚至已經清楚進門開燈後的燈光和彩帶了。

但抵到十六樓後，當他進入戚長笑給他過生日的地方後，他看着那些精美卻拙劣的布置竟也痙攣起來。

四周從黑暗到彩光又到明亮，他隻能聽到戚長笑說，“秀慈，這是我的房子，現在是你的了。”

戚長笑還在解釋為什麼給一套舊房子給他，大緻就是些甲醛那種問題。而且其實林父林母在他回來的時候就給他買了一套别處的平層。

涉及到林家内部，關桔不知道什麼時候退到别處。

“這個房子給你，我和爸媽說過了，這裡離學校近，你住在這裡剛好也方便。”

這房子當時還是他高三的時候用的多呢。

林秀慈呐呐開口：“哥，這是我們的房子嗎？”

戚長笑沒聽清，跟着他走到桌子上的蛋糕前。

“你看這是我給你做的蛋糕。”

整體天藍調的蛋糕略微有些不規整，但也很可愛了。戚長笑又給少年指了指上面的小人，“這個是你，是不是很可愛？”

特别可愛，可愛的想吃掉。

誇贊過的林秀慈依舊在搜尋着這裡屬于戚長笑的痕迹，他看過那套現代化的茶水台，上面隻有一個沒有放架子上的杯子。

“哥，我想喝水。”

他拿起那個杯子，果然聽到戚長笑提醒他那是他用過的。林秀慈怎麼會嫌棄呢，他又聽到戚長笑說廚房的廚具他還沒有整理，問他會做飯嗎。

林秀慈是會的，雖然他之前生活的地方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機器。

他問：“那哥你會自己做飯吃嗎？”

戚長笑搖搖頭，“不會，我隻給煮過丸子。”

“丸子？”

“就是那種帶湯的丸子，高中時候我發現玉霜偷吃了肚子會痛，就自己買來調料煮。然後再帶給他。”

“聽說玉霜每次都能吃完呢。”

林秀慈笑，似乎也聽得有趣。他已經有自己的生日願望了。

關桔旁觀了許久他們兩兄弟的相處，走出來，“對啊，我總能看到你哥給玉霜送吃的。”

戚長笑略驚訝的看他，“你知道啊？”

關桔嗯了一聲，說：“這很正常吧？”

誰會大冬天跨越校區送關東煮啊。而且他嘗過，他做的關東煮應該沒有多少添加劑，真的不太好吃。林玉霜能吃完估計純靠在同學面前撐面子。

但一想到那年冬天他上學晚，戚長笑笑着從他的關東煮裡拿出一串魚丸遞給他，他就依舊覺得溫暖。雖然對方已經不記得他了。

紅頭發他就是那時候後染的。

林秀慈敏銳察覺到什麼，略帶審視的掃視關桔。

在他許生日願望的時候，他難得虔誠的許下了一個沒有那麼惡毒卻依舊自私的願望。事後戚長笑問他，他搖搖頭，說等他下一年生日的時候再告訴他。

有了新住處的林秀慈出乎意料的沒有脫離他們一家子，每天他依舊放學回到林宅。因為拼命的學習，他的成績進步越來越大。

萬人嫌的光環似乎也少了很多，雖然在遇到林玉霜的時候他總會被不長眼的說三道四。不過有戚長笑陪着他，那些惡意更多被引在他身上。

疾速的網球被打在他肩膀處，戚長笑痛的松開球拍，看着對面的人走過來。

“不好意思啊，剛剛手誤。我扶你起來。”

這個高傲的混血兒伸出一隻手，幽藍色的眼睛高高在上的等戚長笑接受歉意。

感覺到自己右手脫力的戚長笑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卻又繞過對方撿起了自己的球拍。

對方有些意料之中的想伸回手，臉上戲谑未收，手就被一隻手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