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消息換兩條命,很劃算。”
“錯了。”張堅笑道,“這可不是一個消息,得用三條命來換。”
齊常青盯着他,眼裡帶了些殺意:“張副将,這消息不知你一人知曉,你不說自有的是人說,不過是要多費點心神找罷了,這生意怎麼算都是你劃算啊。”
張堅沒有絲毫懼意:“齊常青,你又錯了。這消息還就是隻有我一人知曉,你找不到别人了。”
齊常青仔細盯着他,張堅臉上沒有半分說謊的神色。
“我救不了你,刺殺一事你必死無疑。”齊常青說。
“未必,隻要齊侍郎想救我,我必定能活。”張堅肯定道。
“把嘴閉緊了,等我消息。”齊常青轉身離開。
鎮南軍副将被抓,穆林這邊急得嘴上起了三個火疱。
“陛下,陛下,張副将一定是被人栽贓,鎮南軍對陛下忠心耿耿,請陛下明鑒啊。”穆林跪在皇帝營帳外,聲淚俱下。
齊秦站在皇帝右側,聞言挺了挺胸膛。
王公公出來,說道:“穆公子請回吧,陛下歇息了,您在這就算是把天吵下來也沒用。”
穆林說:“王公公,您幫我求求陛下,張副将為人正直,絕不會做傷害陛下之事啊。”
王公公瞧着他的樣子,歎息的搖搖頭,轉身進了營帳。
“閉嘴,吵死了。”齊常青出現在穆林身後,堵住了他又要嚎的嘴。
穆林轉頭叫罵:“是你?!你來這兒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齊常青忍住到嘴邊的髒話,說:“陛下要休息,你跟我來。”
“我不!我要在這等陛下醒來。”穆林梗着脖子說。
“蠢貨。”
“你說什麼?!”穆林噌一下站起身。
齊常青後退一步,離他遠了些,輕聲說道:“想張堅活命就跟我來。”
齊常青在外溜達了一大圈,胳膊上的傷口隐隐泛疼,她帶着穆林回了營帳。
“哎齊常青,我就說你是娘娘腔,哪個大男人的帳子裡點熏香。”穆林是第一次進齊常青的營帳,一進來就聞到了帳子裡清新的青草香。
齊常青給自己倒了杯茶,清清嗓子說道:“張堅已經供述但還未立字據,審訊時孔梁也在,若想救張堅,得先除掉孔梁。”
“什麼意思?你是說張堅承認刺殺的事是他幹的?”穆林震驚。
齊常青瞥他一眼,落下茶杯,淡然說道:“是,刺殺之事确是張堅所為。”
穆林不肯相信:“怎麼可能?!鎮南軍對陛下忠心耿耿,怎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你可知此次陛下召你回宮所為何事?”齊常青問。
穆林試探的說道:“陛下在聖旨中說,是為了嘉獎鎮南軍平亂有功,特召我回京,封官加爵。”
齊常青說:“我若是沒記錯,鎮南公已是位及人臣,若是再加,得加到哪啊?”
穆林猛地出了一身冷汗,哆嗦着問道:“你莫要亂說,我們穆家想來與陛下互相信任,你莫要亂說...”
“我是不是亂說,你自己心裡清楚。”齊常青回道,“陛下召你回京并非為了嘉獎,而是軟禁,你是鎮南公獨子,鎮南公駐守南疆多年,是不可多得的将帥之才,陛下找不出第二人替代鎮南公的位置,卻又不放心鎮南公手裡的十萬大軍,你留在京城那便是捏住了鎮南公的命門。”
齊常青看着穆林,不忘嘲諷:“鎮南公也是倒黴,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你接到南疆,你倒好,自己巴巴的跑回來送死。”
“張堅是為了我才冒死刺殺陛下的。”穆林失了神。
“還算有點兒腦子。”齊常青給穆林倒了杯水,“張堅觀察了兩日,發現陛下對鎮南軍忌憚之心甚盛,所以打算要挾陛下放你回南疆。隻可惜時運不濟,恰好遇上三皇子回京,救下了陛下。”
穆林問:“如何才能救張堅?”
“先殺孔梁。”齊常青說。
茶杯裡的水晃蕩着溢出,沾濕了穆林的手,他說:“如何殺?”
“裴昭回京,他帶回來的副将名為秦珂,聽陛下的意思是想留他在身邊安個官職,錦衣衛統領是再适合不過了。”齊常青說,“孔梁眼下死咬着統領之位不放,要麼秦珂松手,要麼打斷孔梁的牙。我們隻需添一把火,讓它燒得更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