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藍桉把蜜蜜趕去隔壁房間,幫我換了身衣服,抱着我躺在床上,捧着我的臉,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是認真的嗎?誰逼你了嗎?你真的想好了嗎?不會是騙我的吧?還是說是一時興起?一時興起也沒關系……所以你剛剛真的親了我是嗎?我沒在做夢吧?”
我無奈的照他嘴上又親了一下。
謝藍桉立刻臉紅的跟胭脂一樣。
奇怪的家夥,做那種事的時候可沒見你臉這麼紅。
“我自願的,親了就會負責到底,你不要就算了。”
“我要。”
謝藍桉激動地哭了出來,我擡手抹掉他的眼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愛哭。”
“因為有你。”
謝藍桉親上來,手腳變得不老實,我把他推開。
“困了,下次吧。”
我困得眼睛酸痛,險些睜不開眼睛,為表誠意我親他的眼睛。
“你睡你的,我弄我的。”
“還能這樣?”
“你同意我就這麼幹。我們好不容易心意相通,你卻想睡覺。”
我把他抱進懷裡,“不準,睡覺。”
可這家夥不老實,,我制止也不停,沒得辦法,我告訴他隻允許他親臉,别的地方不準動。
他答應了。
結果就是我睡着了他還親,親一晚上,第二天喜提一臉紅。罪魁禍首懶洋洋的睡到日上三竿,叫醒他還把我拉回被子裡,親我額頭,聲音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你,真好,以後都和我睡吧,阿槐。”
我心如死灰,謝藍桉真的變化太大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
“你還是變回以前的語氣吧,路安染要知道你會這麼說話,肯定以為你瘋了。”
估計路安染到死都想不到我倆會在一塊。
“她沒機會聽到我說這種話,我隻會對你說。”
“行了,起床吧,還要上路呢。”
離開萬浮村之前,我從村門口眺望容歸門,它被山間樹林遮擋,看不到一點蹤迹。
上路之後每每走到一個新的地方,謝藍桉就要和我摟摟抱抱,而這怎樣才算到一個新地方的标準就是沒有标準,一切按他随心所欲。
在客棧,在客棧附近的巷道,在皇宮,在草地上……
在一起後他完全不裝,像是把狂咒的痛苦轉化為親近的欲望發洩到我身上,常常我筋疲力盡他還精力旺盛。
我兩眼一黑,這太有生活了。
他腦袋瓜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謝藍桉的隐藏身份是不是合歡宗掌門,不然怎麼總有新花樣?
有時候昆幾字紋也會成為他的道具,一邊讓我坐在他身上一邊讓我用普通顔料在他身上重新畫一遍昆幾字紋。說當初在地牢我給他畫昆幾字紋的時候就想要了我,奈何我畫的太認真,他幾次勾引都石沉大海,現在他要還原場景,了了這遺憾事。
我被弄的夠嗆,哪還記得昆幾字紋是什麼模樣,能拿住筆就不錯了,最後隻在謝藍桉腹部上畫了個豬頭。之後我堅定拒絕,讓大部分花樣泡湯,不然我真的會沒有被無屍殺死、而是被謝藍桉折磨死。
因為這種事,蜜蜜總是被謝藍桉給踹掉,我感覺它屁股都被踹扁了,沒有以前好摸。
一想到自己的屁股也被折磨,我和同病相憐的蜜蜜心心相惜,更愛對方了。
我們從中原出發往南走,經過觀朝後我用觀海琅給的令牌好好體驗了一把有錢人的生活。
觀朝皇帝還特意接見我們,讓我們幫忙除一除附近的無屍并詢問觀海琅在修真界過得怎麼樣。
我們把無屍除掉,還找來釋然一起給皇宮裡的冤魂超度一番。我告訴皇帝觀海琅不僅受人歡迎,還過的如日中天,和桑搖一日更勝一日的恩愛啊。
皇帝聽到後深感欣慰,看我們處理無屍幫了忙,給我們一大筆錢。
出了觀朝後我們往南走,再往東邊、西邊和北邊走。
樹木長春,沙漠戈壁,大雪碧海……我們全都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有不一樣的感受。
我的凡間遊曆因為謝藍桉變得和我預想的不一樣。
原以為下凡後我會日複一日的沉淪在殺戮除魔的日常裡,不會注意太多周圍的東西,每天趕路又不知道該去哪裡,走到哪算到哪,最後迷失在天地間。
但謝藍桉告訴我哪裡有好看的、好玩的,教我術法兵法,隔上一段時間就會找個樂子給我看,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抱住我安撫我,說會保護我。
他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雖然對人還是有些冷漠,但他不再陰陽怪氣和習慣動手解決問題,變得愛笑,再沒有以前死氣沉沉的模樣。
雨天有人撐傘,困了有人蓋被,餓了有人煮飯,受傷了有人幫着包紮。
每當謝藍桉做這些事的時候我總是忍不住的流淚,就像我曾經也很期望這件事但得不到,隻能讓自己拖着傷口堅持走下去。
“别哭了。這裡比任何地方都好,你想要的都會有的。”
“真的?”
“嗯。隻要你想,我會為你殺盡天下無屍。”
“好。”
這應該隻是一句安慰話,可我…卻覺得謝藍桉真的能做到這件事。
結果就是他真的做到了。
眼前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狼形無屍是這世間最後一隻無屍,謝藍桉把他的佩劍遞給我,讓我親手斬殺了他。
看着眼前無屍被殺死後身形逐漸消散成沙粒的模樣,我心中怪異的感覺達到了頂峰,我問謝藍桉:“這是真的嗎?無屍…真的被我殺完了嗎?”
“殺完了。天下無屍,盡數殲滅。”
“可是好奇怪…我總覺得這不真實。”
我看向手中的劍,感覺它是假的,看周遭的山河,也是假的,一切東西變得模糊扭曲,就連我自己……感覺也是假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世間還有什麼是真的?
謝藍桉擡手捂住我的眼睛,在我耳邊低語:“我保證,一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阿槐,我們成婚吧,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
“快答應…快答應我……”
謝藍桉抱緊我,抱的很緊很緊。
“……好。”
就這樣,我和謝藍桉準備成婚了。
也不知道謝藍桉怎麼在萬浮村找到這四合院的,這裡居然和我被毀掉的家有八九分相似,當初看到這房我就賴在裡面,兩天裡一步也不肯出。
謝藍桉沒管我,自己張羅了成親要用的大部分東西。
擺桌,紅紗,蜜棗蓮子,兩套男子婚服外加一個蓋頭等等諸如此類的東西,還有能綁在蜜蜜脖子上的大紅蝴蝶結。
每布置好一次他就要斟酌着弄出更好的布置,光是大堂就被他來來回回弄了四五次。要不是我阻止的及時,洞房要被他重新開始布置第十次。
他還特意去學了女紅刺繡,把婚服改了。
“喂我說謝藍桉你用得着這樣嗎?”
謝藍桉放下繡繃針線來親我,“很用得着。”
“以前怎麼不見你有這方面的執着,我還以為你會随随便便弄弄。”
“隻有一次機會,要盡善盡美啊。”
我擡手摸上謝藍桉的額頭,“體溫正常,精神失常。”
婚宴當天,萬浮村的所有人全來捧場,麻妞送來一堆菜,令孩兒送自制的花環,戚歸虹把我買給他的撥浪鼓送給我。
聽說戚歸虹一開始還不願意來,是叔叔他們好說歹說才把他請來,看來他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我是真沒想到這事能被他記仇這麼久,他的遺症居然沒把這事給沖掉。
我摸他的頭,“對不起,戚歸虹,原諒哥好不好。”
戚歸虹撇嘴,被我摸的舒服了就不記仇了。村民們聽說我不僅是個修士,還是戚太平的兒子,紛紛來捧場,賣包子的大娘幹脆包了全場要吃的包子,我不好意思,好說歹說讓她收了一半的包子錢。
逍遙門的人也來了,說實話我沒什麼膽子見他們,可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被路安染他們從房間裡拽了出去,一出去就遭到她的笑話。
所以我才不想出來!
謝藍桉倒是很平靜的接受所有笑話。
路安染學我說話:“ ‘謝藍桉害我受了這麼多傷,還要把我當牛使喚,我最讨厭他了嗚嗚嗚!’ ”
我:“我根本沒哭過好嗎!”
路安染:“誰管你哭沒哭過,反正我是笑了哈哈哈哈哈,今天這事我要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笑一輩子!”
我:“啊啊啊真是夠了你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