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是肯定不能說出口的,說出來明天進墳墓的人就是我,但我實在不會安慰女孩子,說實在的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女孩子哭,可把我愁壞了。
我秉承着少說少錯的道理就在一旁傾聽路安染罵師兄的話,時不時的附和上幾句算作自己對她話語的承認,結果她站起來指責我,說我太敷衍。
“我可是黃長老的親傳弟子,路家的天之驕女,大家都上趕着讨好我,裴楓林他怎麼就這麼木頭啊!”
“呃…有沒有一種可能師兄根本沒往那方面想。”
“怎麼可能!如此如花似玉傾國傾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到哪都是春天的本幫主,他怎麼可能不喜歡我?!”
“………………我不知道啊。”
路安染一時想不通,氣沖沖地離開,我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心想果然女人心海底針,更何況是路安染這種自戀的人。
那時我就暗自下定決心,自己将來找的伴侶一定要是一個知心懂事的溫柔賢惠的女子,不說要多厲害,但一定不要動不動就罵我的。
之後我跑到流轲宗上門給她送之前約定好的玩具,我倆才重歸于好。
這時我倆這才想起來這幾天一直沒有見到謝藍桉。以往他不是沒有缺席的時候,隻是這一次時間太長,難免有些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們給他發去傳信,等兩天也沒有收到回音,于是我們決定上門找他。
我們到達萬天宗門口的時候被以往都會放我們進去地看門弟子給拒絕入内。
事出反常必有妖,心想萬天宗和謝藍桉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才這樣,我們進不去就隻能找别人幫忙。
師兄我是不敢去找,路安染還在氣頭上也不想見他,于是我們就去找了路安染的師尊黃長老。
黃長老聽了我們的請求後并沒有答應,他說其他宗門的内部事務自己一個流轲宗的長老不好插手,若是自己去了後出了什麼問題,很容易上升到兩大宗門間的關系問題。
一時間我們束手無策。
我回到房間後正巧遇上來找我檢查修煉進度的譚長老,雖然這家夥平時不靠譜,但我寄希望于他跟他說了這件事。
他手一揮,用他滿嘴酒臭味的嘴說:“流轲宗滿門的規矩養出一個不守規矩的路安染都不容易,還指望他們幫忙,你們拜托那姓黃的能成功就怪了,關鍵時刻還得看老夫!”
譚長老以和萬天宗伏魔司進行深入的友好交流為理由帶我們“潛入”了萬天宗。
當我看到譚長老以一己之力決戰五大看門弟子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覺得譚長老的背影是如此的偉大。
原來這個每天喝老酒的老頭子也能這麼靠譜啊!
事不宜遲我們走向謝藍桉住所的方向。
他這人看着挺沒耐心嘴巴還暴躁的家夥,房子意外的建立在一片竹海之中,時至多年以後我依舊清晰的記得去到他的房間要經過三條潺潺小溪,兩座石橋,撥開十五片樹叢,走十三個彎道,全程下來步數保底要一千三。
這不是我數的,是後來謝藍桉告訴我的,他真的很無聊,居然要數我走多少步能到他的房間。
随着身高的漸長,步數減少,他數出來的數字也在更新,身高不能再長時我走到那可以少走兩百步左右。
用我那時的速度來算的話......一千二百九十七,一千二百九十八,一千二百九十九,一千三百……
到了。
那棟兩層竹屋。
那間時至今日回想起來依舊讓我覺得恐懼的竹屋總是似有似無的散發寒氣。竹屋裡傳來尖叫聲,像厲鬼的瀕死慘叫,也像每個人内心裡總有的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
“死吧!死吧!如果沒有把你生下來該多好!你毀了我的一切!”
路安染準備推門而入的手被裡面的尖叫聲和瓷器打爛的聲音吓停,我最先回過神來撞開門,看見黑暗中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騎在謝藍桉的身上。
她的手緊緊地掐住謝藍桉的脖子,力道之大讓女人的手筋突起,面目猙獰古怪猶如崖上彎藤,扭曲身形攀附在岩石之上尋求一絲生機。
“謝藍桉!”
我和路安染沖過去一人抓住女人的一條手臂想把女人給拉開,沒想到女人存了殺人的死志,力氣忒大,拉開不成反而逼女人用出更大的力氣。
眼看着謝藍桉就要斷氣,路安染用靈力一掌打在女人的背上使她口吐鮮血,女人的血濺到謝藍桉的臉上。
痛昏過去的女人被我們拉開放倒在一旁的地闆上,我們趕忙去查看謝藍桉的傷勢。我将癱倒在地上的謝藍桉扶坐起來,用路安染的衣袖擦去他臉上的血。
“喂戚小妞!用你自己的衣服擦啊!”
“我才不要,髒死了。”
正當我要和路安染因為一點小事又要拌嘴的時候我拿衣袖給謝藍桉擦臉的手被他抓住,我吓得松開手,路安染趁機把衣袖抽回去。
謝藍桉神情迷糊,半夢半醒般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完全清醒過來,他的右手摸上剛剛被女人掐的脖子上。
女人很用力,在謝藍桉脖子上留下深深的掐痕,剛剛把女人從他身上拉開一點的時候女人的指甲在脖子上留下劃痕,絲絲血液正從傷口裡冒出來往下流。
他沒有管那些血,反而異常冷靜地看向躺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路安染順着他的視線一同看過去,皺眉問道:“她是誰啊?怎麼在傷害你?我剛剛聽到說什麼生下你,她是你娘——”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謝藍桉把我推開,我跌坐在地上,他怒視我們,“來幹嘛?當小偷還是來偷窺?救我幹什麼?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對你們感恩戴德嗎?真是惡心。”
路安染聽後第一個不服氣,“謝小狗你說的什麼話啊!我們好心救你你卻說這麼難聽的話!”
謝藍桉譏笑道:“呵,對,我就是狗,沒人要的髒狗,可你又好的到哪裡去?高高在上,對下面的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真以為搞個什麼美麗幫當個幫主就真的高人一等了?不要太搞笑了。”
“你——!我揍死你!”
路安染擡手就是一拳朝謝藍桉揮去,我趕忙伸手擋下,“冷靜,路安染。”我看向謝藍桉,“謝藍桉你别說這種話,我們看你幾天沒音訊特意來找你,你要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而說這些話那你大可不必如此。”
“特意來找我?說吧,要多少錢?”
我不解,“什麼錢?”
“你個窮光蛋來找我能有什麼事?不就是沒錢花了來找我要嗎?要多少?一千?一萬?還是一億?”
我壓住心中躁動的怒火,還算好聲好氣地說:“我不要你的錢。”
“不要?誰信啊,前幾天拿到錢笑的像個街邊要到飯的傻子的人是誰啊?不就是你戚槐商嗎?一根木頭棍子真以為腰杆挺直了?在錢面前還不是得彎下腰來。”說着他歪頭笑道:“要不要我跪下來求求你們這兩個垃圾趕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