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從哪裡開始出錯的呢?
從去往二樓隔間的路途中開始,封烈就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
也許是異能天賦能級更高的原因,他從小就擁有比其他人更強的第六感,特别是對危險的感知。
所以,現在這股萦繞在心頭久久不散的不安是因為什麼?
他站在黃梨木雕花的大門後,猶豫了一秒鐘,然後才大力推開門——
于是,眼睛裡看到的東西,讓他瞬間瞳孔緊縮,肌肉繃緊,僅有的理智燒成灰,腦子一下就炸了。
“你們,在做什麼?!”
屋子裡的場景是令人震撼的混亂,就像是被強力沖擊波摧毀般,桌子櫃子橫七豎八的散落一地。
不大的空間,最中央緊緊抱着一男一女,男人半跪着,女人則緊緊靠在他懷裡。
一種充滿保護欲的姿态。
都是熟悉的面孔,可不正是他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和那個讓他輾轉反側,心思浮動的女人!
但這兩人此時的樣子,可着實不算體面。
裴瑾一向一塵不染的黑色西裝,現在變得皺巴巴的,淩亂不堪,浸滿水漬。
而他懷裡的那個柔弱無骨的小女人呢,更是衣衫不整。不但整個身子都濕的,白色小禮服的帶子都被人解開了,露出白玉樣的兩條胳膊,就連胸口都敞開大半,被男人用身體擋着,緊緊貼在他身上。
豐滿的軟肉被擠壓出暧昧的形狀,不用想就知道觸感該是多麼銷魂蝕骨。
“艹nm的!”
“裴瑾,你混蛋!”
原來人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是真的會失去所有反應能力的。
哪怕封烈這種S級戰力的天賦者也不能例外。
封烈隻覺得腦子一陣轟鳴,每一根頭發絲接受到了來自心靈的巨大沖擊,強烈的情緒波動,甚至讓他的周身瞬間飄起一簇簇肉眼可見的火苗。
緊接着,在溫念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團猛烈的火舌便如迅龍出海般向着裴瑾和溫念兩人呼嘯着襲來。
“啊~!”
溫念才剛剛死裡逃生,這會身子正虛弱,就連驚慌的叫聲都是綿軟的,沒什麼力氣。
她渾身無力的靠在裴瑾的懷裡,緊緊抓着對方的袖口,這幅小鳥依人的模樣更是讓封烈怒不可遏,氣得差點直接螺旋升天。
他口中發出‘嗬嗬’的喘息聲,雙目赤紅,腦子根本無法思考。
他擡起雙手,很快又射出第二道火龍,因為強烈憤怒的情緒,這次整個屋子都燃起熊熊火焰。
炙熱的溫度,巨大的聲響,沖天的火光,瞬間讓整個城堡都晃動起來。
一樓的賓客們紛紛有些驚慌的仰頭望,侍衛快速行動,還以為是突然爆發了變異體暴亂。
封啟甯原本正端着酒杯笑容可掬的與蘇夢歡說着話,感受到熟悉的能量波動,臉色一變,笑容收斂,與蘇夢歡說了句抱歉,肅容起身,快速向着樓上奔來。
再說樓上,
裴瑾雖一貫看似溫和,實則戰鬥力了得。
他反應很快,在封烈第一次出手的瞬間,便擡手攬住溫念的身體,身影一閃,眨眼間,兩人已經換了個位置。
與此同時,他單手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先将溫念包裹起來,然後才回身,擡手迎接封烈的第二次攻擊。
“阿烈,你冷靜下!這其中有誤會!”
裴瑾的異能是光系,算是輔助類異能,擁有治愈系的功效,但戰鬥力依舊不容小觑。
溫念嗚咽着裹緊尚帶着男人體溫的外套,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周身被一陣耀眼的金光包圍。
金色到了極緻,就會變成白色。
溫念有些痛苦的眨了眨眼,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一片刺目的白。
無邊無際的光芒,搭配上封烈發出的炙熱火焰,巨大的威壓就像是太陽直接降臨在眼前,根本不是溫念這個泥巴種能承受得住的。
她原本就正虛弱着,這會被一股大力兜頭壓來,還來不及小小的呻|吟一聲,便被直接壓倒在地。
如此同時,頃刻之間,裴瑾與封烈已經短暫交手數個來回。
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自然熟悉彼此路數,裴瑾身影一閃,旋身來到封烈身後,又低聲重複了一遍:“阿烈,無論如何,你先冷靜下來!”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其中有誤會!”
“誤會?!裴瑾,你當我是傻的嗎?”
“你我認識這麼多年,我竟然從沒發現,你竟然是這種無情無義的無恥之徒!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你難道不懂?”
“硯子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個僞君子,真小人!”
封烈說起這話的時候,白硯恰好趕到門前,聽到這話,忍不住挑了挑眉。
“阿烈,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自己的壞話被人當衆揭穿,白硯臉上卻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帶着一種漫不經心般的笑意:
“好吧,我不是來阻止你們的。但我還是想提醒一下,如果你們再這樣繼續打下去,那邊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