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栩淼早已習慣這種思維方式,小時候他在舅舅舅媽家住,他們有事的時候就送他去外婆外公爺爺奶奶家住,這些都不算他的家,他們的家裡都有其他寶貝,每當那些大人态度僵硬時,他便開始分析自己的行動或者表現,是自己不喜歡吃西蘭花讓他們想起了爸爸?是自己喜歡聽古典音樂讓他們想起了媽媽?還是自己笑的時候眼睛像媽媽,酒窩像爸爸?所以他在餐前第一個吃的就是西蘭花,但是牙牙吃的有點酸酸的,所以他不再借着彈鋼琴回憶媽媽教自己彈鋼琴的時光,選擇了學習舞蹈以另一種方式演繹學過的樂曲,他也很少在他們面前笑了。
每一次吃西蘭花,他想起爸爸沖自己眨眼睛,父子倆一起把西蘭花埋到飯下邊,然後假裝吃完了,每一次起舞,他想起媽媽坐在鋼琴前哼自己譜的曲,拉着他的手按在琴鍵上。
他小心翼翼,怕親戚看到他時眼神裡的悲哀,每一次察覺,他都會想起自己父母雙亡的事實。
每一次起舞,他都能回憶父母陪伴的溫暖,他笑着,在回憶裡重生。
但是此刻,他分析,然而現實的每一刻都是幸福的,他想不出來哪一個地方會讓對方嫌棄或者厭惡。
以前所能接觸的愛都是無條件的,廖栩淼與趙炎之間的愛他第一次體驗,不敢相信愛會變化得如此迅速。
哭得餓了,廖栩淼去冰箱拿了水果吃,他好想吃水果,但是吃着吃着他又想吐,心裡很酸嘴巴也酸,眼淚又被酸出來了。
直到累了,廖栩淼在房間沙發上睡去。
就在廖栩淼睡沉之後,樓裡電梯運行着,直接升往廖栩淼所在那一層,門鎖擰動,趙炎推門沖了進去。
“水水!”
趙炎嘴裡呢喃着廖栩淼的昵稱驚醒過來,旁邊負責放哨的隊友拍了拍他的肩。
這是他們逃亡的第二天。
出發前趙炎已經知曉這一次出差有危險,但他沒想到危險系數這麼高。
這次需要保護的是國外外交領導層之一,他負責跟小部落暴力分子交涉,交涉内容是釋放走失的科學家,實際上是拖延時間讓部隊瓦解暴力部落。
本來交涉得很順利,确定所要交換的利益後,趙炎和雇主就在暴力分子的監視下安排科學家的撤退計劃。
但事發突然,這些人腦子突然就轉得過多了。
他們放走了科學家,又綁了雇主、趙炎和他同事三人,企圖逼得對方加更加誘人的砝碼。
沒想到啊,那群人綁了他們不夠,還在路上把他們的電子設備給投海了。
坐在冰涼的甲闆上,看着身上被搜刮出來的設備一件件丢進海裡。
那一刻,趙炎想着廖栩淼怎麼辦,對方肯定擔心了,自己還沒跟對方那麼久不聯絡的,甚至對方都不知道自己的詳細職業,廖栩淼隻知道自己是個拿死工資的保镖。
誰想到這個小保镖此刻在國外公海的遊船上。
趙炎來不及多想家裡的事,跟同事對視一眼,兩人嘴巴都被貼住但也明白各自腦子裡的想法,他們得想辦法解決掉看守他們的人,這一切得等到下了船,在轉移過程中逃脫他們的生存概率才大。
畢竟他們要回的據點可才是真豺狼虎豹盤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