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許接過:“喂,媽媽?”
戚媽媽斟酌着開口:“其實不用給我們打錢啦,我跟你爸錢都夠用。”
畢竟戚爸爸都不怎麼出門,兩個人在家衣食住行都是能省則省,戚許抿了抿嘴,說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打給你們幫我存着嘛,我怕我亂花。”
一句話堵住了戚媽媽要說的話,她隻得應下:“好,我們這都給你存着,你那個明星老闆對你好挺好的嘛。”
提到時現,戚許的臉上露出了自己都沒察覺到溫柔神色:“嗯,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戚媽媽起承轉合,最終還是回到了最關心的問題:“那你呢,你和小賀那孩子處的怎麼樣了?我聽小賀媽媽說你們偶爾有聯系。”
戚許聽了媽媽的話,隻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并且敏銳地捕捉到媽媽言語裡的關鍵信息:“小賀媽媽?你們什麼時候聯系上的?”
戚媽媽有些心虛地搓了搓手,盡管戚許看不見她,說道:“就是年後啊,就想着兩家的家長也加個聯系方式聊聊嘛。”
一種莫名的煩躁從戚許的心頭升起,她壓抑住不悅還是對媽媽說道:“媽,我對他沒感覺,他對我也沒感覺,你們兩個人走得太近到時候隻會把事情弄得更尴尬。”
戚媽媽露出受傷的委屈表情,說道:“我、我這不是關心你嗎。”
“我不需要。”戚許難得的對母親說了重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父親的聲音:“小七,怎麼對你媽媽說話呢?關心你也有錯了?”
戚許無力地歎了一口氣,語氣也放緩了不少:“媽,我是說不需要關心我的感情生活,我自己心裡有數,而且這一輩子這麼長,我隻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度過。”
“你什麼時候能長大喲。”戚爸爸的聲音無奈中透着一絲輕蔑,像是在聽一個孩童在牙牙學語着最幼稚的童話台詞似的。
戚媽媽眼看着父女兩個要鬧不愉快了,連忙出來轉移話題:“算啦,不說這個了先,不過小七你的視頻拍得真的很好,爸媽天天都給你點贊評論呢。”
戚許聽到他們主動轉換了話題,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哈哈,謝謝爸媽,其實這個賬号能掙不少錢了呢,給你們的錢也不全是我老闆給我發的錢啦,還有我做自媒體掙的錢。”
戚媽媽并不驚訝,畢竟她每天都和小賀媽媽聊微信,自然知道戚許簽約在賀淩風就職的傳媒公司的事兒。
但她還是說道:“這個錢爸媽都給你收着,你留在北京生活壓力大,要錢的時候爸媽也能拿的出來。”
“欸?那個小賀是不是在北京買房了來着?”戚爸爸繼續哪壺不開提哪壺。
戚許已經皺起了眉頭:“爸,人家的房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那要是你們以後結婚了,也能少點壓力啊,那可是北京的房子啊。”戚爸爸說道。
戚許無奈:“爸,還要我說多少次,我不喜歡賀淩風,賀淩風也不喜歡我,你們能明白嗎?這個世界上不是一男一女湊到一起就一定能看對眼的,我倆互相都沒看對眼,你們在我這兒使勁兒也沒用。”
戚媽媽連連撇嘴:“我覺得小賀可不是沒看上你的樣,是你不給人家機會。”
戚許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到達了臨界值,最後撐出一絲笑意:“啊哈哈,爸媽我先挂了,我這邊有事兒。”
說完,戚許立刻挂斷了電話。
這才覺得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些。
再看手機,下劃了很久才找到賀淩風的聊天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上個星期,是賀淩風問自己的賬号最近需不需要額外給量,而自己下意識地拒絕了。
要不要對他說清楚?
戚許有些猶豫地咬着自己的手看着屏幕發呆。
賀淩風不愧是成熟男人,連示好都是恰到好處。
戚許忽然發現,其實賀淩風從未對自己明确地表達過好感。
那麼自己也就不能明确地表達拒絕。
不然大剌剌地說一句“我對你沒意思”就顯得太唐突也太冒犯與自戀了。
戚許有些頭疼,把自己摔進了柔軟的大床。
她看着床頭的娃娃,那是時現在布達佩斯衛冕聖勃萊德杯時主辦方送的吉祥物。
戚許把吉祥物抱在懷裡蹂躏,喃喃地說道:“唉,要是你也能喜歡我就好了。”
那我就可以立刻向家裡介紹你,爸爸媽媽也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隻是這樣想着,戚許在床上打了個滾後站了起來,畢竟掐着時間鍋裡的牛肉快炖好了。
起身之後,戚許壓了壓短裙的裙擺。
自從開春發現時現似乎很喜歡看自己穿裙子,戚許也有意無意地增多了穿裙子的次數。
隻是剛起身就聽到時現開門的聲音,他穿着訓練服還帶着戶外的熱浪。
戚許熟練地遞過去兩張紙:“先去洗把臉吧,晚上吃西紅柿頓牛腩,酸甜口。”
時現也自然而然地接過,說道:“你肯定猜不到下個月比賽在哪兒打。”
“嗯?”戚許已經去廚房準備上菜,“去哪兒?”
時現換好鞋走進來,就着戚許做好的凍檸茶灌了一杯:“吉林長春,你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