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看來你知道我們公司,怎麼樣,有興趣合作嗎?]
[淩風:不着急回答,等你回北京了線下來公司談談,也正式些。]
戚許在和關傲雪研究挂靠MCN時就觊觎過“新木傳媒”,作為美食博主賽道的扛把子機構,旗下至少有6個千萬級别的美食博主,偶爾還能來個老帶新的“夢幻聯動”。
關傲雪當時就搖了搖頭,無情地潑了一盆冷水:“姐,你的最高點贊,還不如人家新簽的這個博主的最低點贊,這個數據根本不可能進新木傳媒,咱換個小機構吧。”
沒想到因為時現的輕輕一個點贊,居然助力她有機會簽約新木傳媒!
戚許生怕别人發現她的數據隻是暫時的虛假繁榮,立刻給賀淩風回去消息。
[七七:不用!新木傳媒很好!能簽約合作是我的榮幸!]
[七七:我回北京就簽!]
賀淩風很少看到戚許能發來這麼一長串的感歎号,仿佛透過屏幕看到戚許難得露出的驚喜表情,也忍不住柔軟了神色。
賀淩風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到戚許時的場景。
那個時候自己晉升正是艱難的時候,難得逃了兩天回吉林老家以□□件的名義喘口氣,陪着母親逛超市時,母親突然指着一個小女孩說道:“唉,那不是小七嗎?”
順着母親手指的方向,賀淩風看到在魚案邊大刀闊斧刮着鱗片的戚許,她的手腕纖細,随意紮起一個利落的馬尾,絲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想到這,賀淩風忽然長舒了一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拟好的合約,給合約部打去電話:“簽個新博主,七七喊你七飯啦。”
對方也很上道,隻停頓了十秒就報出了數據:“我剛看完,體量有點小啊,而且數據也很虛,搞不好是昙花一現,真想簽可以簽我們的子機構,就能簽那種分成比較......”
“按大博主的合約給,我這邊拟好了。”賀淩風說道,“而且就簽新木傳媒。”
“這不合适吧?”
賀淩風隻是說:“這件事我想我有決定權。”
說完,就挂了電話。
時現拿下新加坡站的單打冠軍,本來想履約帶戚許去玩玩,但戚許卻難得的“歸國心切”,時現便提前了兩天和戚許一起飛回了北京。
第二天,時現如往常一樣早起坐在沙發上醒神,卻發現戚許已經做好了飯。
“你今天怎麼起這麼早?”時現問道。
戚許見時現已經起床了,便把雞蛋高湯陽春面端到了茶幾上,抿了抿嘴笑道:“我今天有大事。”
大事?這難道就是戚許非要提前回國的原因?
時現雖然疑惑,但什麼也沒多問,既然戚許不願意說,他也不會過多地問。
時現一邊吃着面一邊刷着微信朋友圈時,再次聽到戚許房門打開的聲音,他本能地擡頭看去。
隻見戚許穿了一條......裙子?!
現在才三月初,北京的早春可沒有“春風似剪刀”,似青龍偃月刀還差不多。
戚許穿了一條深灰色的打底褲,搭配同色系的深灰色中裙,露出纖細的腳踝,上身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絞花毛衣,襯得一張臉更白淨,還背了一個白色的鍊條包。
戚許頂着時現的目光,有些别扭地走到門邊穿上大衣,這才開始換鞋準備出門。
“啊?你穿這樣不冷嗎?”時現忍不住出生問道。
戚許抿着嘴搖了搖頭,說道:“不冷,我先出門啦。”
随着一聲“砰”的關門聲。
時現敏銳地發現,戚許好像還塗口紅了。
什麼大事兒啊,又是穿搭又是打扮的?
時現感覺自己有些不淡定,他迅速地吃完碗裡最後一口陽春面,走到門口套上黑色羽絨服拿好車鑰匙出了門。
戚許提前打的滴滴在半路堵了幾個紅綠燈,時現開車從地庫出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戚許上車。
他想也不想就打好方向盤,一腳油門追了上去。
不到半個小時的車程,戚許終于到了目的地,是一片高端商務寫字樓。
時現臨時靠邊停車,車很好地隐藏在綠化帶後,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戚許的背影。
然後時現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那天在車站接戚許回家時,給戚許送熱奶咖的男人。
隻見男人西裝革履,一幅職場精英的派頭,然後再次給戚許遞上了一杯熱奶咖。
而戚許隻猶豫了幾秒就接過,時現還能看到她微微點頭示意,他簡直都能腦部到她用軟軟的聲音輕聲說謝謝。
然後兩個人有說有聊地進了寫字樓的旋轉大門,消失不見。
時現發現自己喉頭發緊。
戚許在家一直都穿衛衣休閑褲,從來沒穿過裙子,時現隻在店裡見過戚許穿那條所謂的“元旦戰裙”,不過回家後這條裙子便沒影兒了。
她歸心似箭地要提前回北京,難得穿搭又化妝打扮,就是為了見這個“同鄉”嗎?
時現忽然想起戚許曾經暧昧地表示過:我們是父母都認識的那種同鄉。
所以,這就是她早上藏在眉眼間都隐隐興奮的“大事”。
約會?
時現恍然發現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大的胸襟,可以目送着戚許去和别的男人約會。
正沉浸在沒身份吃醋的心境裡,下一秒,駕駛位的車窗被敲了敲,時現回過神後降下車窗。
交警一張已經簽好字的罰單遞了進來:“你好,違規停車,請上12123繳納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