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嘉雙手掩面,實在不覺得又被人白.睡了一晚算什麼進展,所以言語間都帶着羨慕說道:“唉,還是你跟戚許好啊。”
“嗯?”時現打着方向盤,沒有看丁永嘉,自然也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緒。
丁永嘉苦笑一聲:“起碼你們是闆上釘釘的夫妻,我覺得就算我真跟關傲雪在一起了,肯定也很沒有安全感,你懂那種感覺嗎?”
已經快到國家隊宿舍了,時現從後視鏡裡掃了一眼後方沒有來車便直接拐進了國家隊,忽然賤兮兮地反問道:“不懂。不過,我跟戚許呆在一起的時候我覺得特别安心,你懂那種感覺嗎?”
丁永嘉沉默了三秒鐘後,爆發出了一聲驚歎般的國粹。
随即下車,狠狠地甩上了時現的車門。
時現隻是降下車窗,丁永嘉就說道:“我不會原諒你的,你太賤了。”
卻聽到車内的時現隻是說道:“那我先帶着打獵的獵物回家了?”
說完,時現掉轉方向,一腳油門獨留丁永嘉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爹的,結婚了不起啊!”丁永嘉無能狂怒,對着空氣打了一套組合拳。
時現到家後,戚許早就做好了飯。
“今天加訓了嗎?”戚許一邊問着,一邊又把菜回鍋熱了熱。
時現搖搖頭,把購物袋放在了桌子上:“沒加訓,我給你買了個禮物。”
“禮物?”戚許聞言回過了頭,手也下意識地在圍裙上擦了擦,“給我買什麼禮物?”
說完,她先看到了購物袋上的Logo,猜測道:“啊,佳能?”
時現眼神閃躲了一秒,還是點點頭:“嗯,給你買了一個相機。”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時現索性直接把相機拿了出來:“這個是丁永嘉推薦的,說操作起來也沒那麼難,色彩也很不錯。”
戚許有些不好意思接過相機,隻是讷讷地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
時現卻執意讓她收下,還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儲存卡和讀卡器:“這樣可以直接導入到平闆剪輯。”
戚許有些茫然地說道:“啊?可是我沒有平闆啊。”
時現随即送另一個袋子裡拿出平闆:“呐。”
戚許徹底懵了,心跳在耳邊鼓動,接過兩個沉甸甸的包裝盒後,最終隻說出一句:“為什麼給我送這些?”
時現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後腦勺:“不是你說總是拍不出效果嘛,我想你做飯這麼好吃,拍不出來豈不是很可惜。”
然後又怕戚許不收似的,補充道:“而且有時候我看你在沙發上剪視頻,屏幕太小了就要反複移動幀數,看着也費勁。”
說完,時現已經自顧自地坐到了桌邊:“好香啊,我都餓了。”
戚許吸了吸鼻子,輕輕地把包裝盒放在茶幾上,回頭看了一眼時現的背影。
雖然此時此刻她的臉上不顯,但是被在乎了的幸福感還在是在這個瞬間悄悄露出了頭,像一顆小小的種子,在心裡深深地挖了個坑,再把自己長久而堅固地種在心頭。
她鄭重地把此刻記在了心裡。
元旦不久就是春節假期。
時現一年也就這一個假期可以回家和親人團聚,自然也知道春節對于戚許的重要性。
“你可以早點回家。”時現說道。
戚許隻是認真地說道:“我再照顧照顧你吧。”
時現聞言啞然失笑:“那不如陪我回家?”
戚許立刻搖了搖頭,她和時現又不是真的夫妻關系,怎麼能回家一起過年呢。
時現的心底升起一抹小小的失落,但還是說道:“那你就早點回家,過完年也就好早點回來。”
原來是這樣。
不知為何,聽到時現讓她‘早點回來’時,一種微妙的被需要的感覺在心頭萦起,也讓她有些小小的雀躍。
被時現需要,這感覺還不賴。
分别那一天,戚許認真地把時現送給自己的相機與平闆在行李箱内收好。
收拾衣服時,她的手指劃過那條酒紅色禮裙,别樣的觸感在指尖萦繞,但戚許也隻是劃過,繼續打包着回家的行李。
時現送戚許進了高鐵站,又回家停好車,這才打了個出租直奔機場。
說起來,這還是兩個人結婚後第一次分别呢。
七天,還挺久的。
飛機沖出雲層的那一刹那,高空陽光直射進客艙。
時現忽然有些想念戚許,即使他們在三個小時前還在一起。
他的手下意識塞進短款羽絨服的口袋,卻意外摸到了一團塑料包裝。
時現拿起來一看,是一塊牛角包。
戚許招牌的簡筆畫貼在上面:嘿,我猜到你一坐飛機就會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