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見她不想說,時現也沒有追問。
到民政局後,很快就排上了号。
這幾年結婚率一降再降,倒是離婚的窗口絡繹不絕。
戚許看着旁邊辦理離婚的窗口,想着估計四年後就輪到自己和時現來了。
見她走神,工作人員适時出聲:“你好,是辦理結婚嗎?”
還不等戚許回答,就聽到時現斬釘截鐵地說道:“是。”
“雙方身份證、戶口本、登記照片。”工作人員說道。
時現有些難為情:“姐,我們忘記帶照片了。”
工作人員朝右伸手:“我們這兒可以拍,就是拍的不怎麼樣,想回去拍精修圖,改天來也可以。”
“不用麻煩了,就今天。”時現說道,說完就帶還沒反應過來的戚許進了照相室。
拍照的工作人員很快接待了他們:“來,兩個人靠近一些,男生靠近女生一些,女生也靠近男生一些,對,笑一笑嘛,笑一笑!”
咔嚓。
戚許和時現的第一張合照就這樣拍了出來并用在結婚證上。
填完審核材料後,結婚登記員拿着單子還納罕:“這對新人你們的名字好配啊,戚許、時現,我也祝你們未來的美滿生活所有‘期許’都‘實現’。”
鋼印落下。
拿到結婚證與新戶口本的戚許還有些恍惚。
就這樣?就這樣結婚了嗎。
回到車上後,見戚許還在看着結婚證發呆,時現忍不住問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什麼?”戚許沒有聽明白時現的問題。
時現微微垂了垂眸:“眼睛,為什麼哭。”
戚許這才從後視鏡裡看到自己的眼角還泛着紅。
“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我想你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對我說。”時現的聲音适時響起。
戚許咬了咬下唇,最終還是艱難地說道:“我爸爸,要做開顱手術,需要很大一筆錢。”話音都染上了不能控制的哭腔。
橫豎這筆錢都要向時現要,早開口還是晚開口都一樣。
時現聞言沒有太大的驚訝。
昨天他已經猜到了戚許一定是遇到了什麼有求于自己的事情,不過正好,他也有求于戚許。
但時現沒料到竟然是這樣的事。
他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别哭了。”
戚許接過紙巾。
時現又把自己全部身家的那張銀行卡遞了過去。
戚許揮手:“不用了,一張紙就夠擦了。”
卻意外碰到一個堅硬的卡面。
戚許這才回過頭,卻看到時現拿着卡,眼神真摯:“這裡面的錢,一定夠。”
這張卡她認識,正是昨天時現給自己展示的銀行卡。
戚許讷讷地接過了銀行卡,時現單手扶着方向盤,一邊往前開車一邊說道:“至于你那個朋友家,不方便的話可以搬到家裡來,房間多,可以選一間你喜歡的,軟裝我沒怎麼弄,你去買些你喜歡的裝飾就行。”
想到關傲雪昨晚說的話,戚許艱難地點了點頭:“那麻煩你了。”
她搬出去的話,關傲雪再找其他人合租,也能當小房東賺一些小錢解燃眉之急。
時現看到她點頭,想到昨天自己回家時感受到的家的模樣,竟可恥的有些愉悅。
“你把我送到錦繡華庭就行,然後你回去訓練吧。”戚許說道,“我收拾收拾東西,今天下午就找個貨拉拉搬去你家,你放心,我的東西很少。”
“沒事,家裡很大。”時現說道。
錦繡華庭很快到了,戚許收好自己的證件就下車向小區内跑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時現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結婚證。
就這樣結婚了,就像教練說過的那樣,就能過上每天訓練完回來能吃上一口熱飯、聽上一句關切的日子了。
戚許回家時。關傲雪才剛醒,正晃悠到客廳接水喝,看着她的模樣調侃道:“哎呦呦,白襯衫、黑褲子,今天去面試找工作了?”
戚許搖了搖頭:“不是。”
“那能是去幹什麼得穿成這樣?總不能是去領結婚證吧。”關傲雪說着,仰頭喝了一口水。
戚許點了點頭:“是。”
噗——
關傲雪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什麼玩意?”
戚許不打算瞞着關傲雪,她從文件袋裡拿出一張小紅本:“這是我的結婚證。”
關傲雪一個飛奔過來搶走戚許手上的結婚證,嘴裡喃喃道:“真的假的?”
“真的,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傲雪,這個房間你就能租出去了,就能有些錢了。”戚許誠懇地說着。
“等等。”關傲雪像是沒聽見似的,語氣都帶着顫抖:“這個時現,不會是那個時現吧?”
說完,關傲雪合上結婚證抓在右手,做了幾個滑稽的擊球運動:“就是那個,那個打乒乓球的時現?”
“你認識他?”戚許有些驚訝,“就是這個打乒乓球的時現。”
關傲雪發出了一聲尖銳爆鳴:“啊——!我回爸媽家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