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說十分鐘,實際上頂多也就五分鐘。
松田陣平剛挂掉給班長的電話,手機就再度響了起來。
是管理員打來的訪問者确認電話。
“安室?嗯,對,是我的客人”
“啊,知道了,我這就來開門。”
穿着加厚毛絨外套,用整個毛絨兜帽将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降谷零看着電子液晶屏上跳動着的數字,在分外安靜的電梯裡,想着前些天和諸伏景光分開時,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心裡思緒萬千。
“Zero,琴酒還在懷疑我。”
到底是哪裡出了纰漏?
明明景光的資料已經全部移去警察廳了,警視廳内部的相關信息全部清空,除了直接聯系人以外,其他人并不清楚卧底的相關詳細資料。
可如果說問題真的出在景光的直接聯絡人身上的話,那組織應該早就有決定性證據了才對,不應該像現在這樣一直試探。
一定是哪裡還有問題被他漏掉了。
正當他試圖尋找其他遺漏的線索時,電梯門開了。
他走到2007,剛準備敲門,隔壁房間門開了,松田陣平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門開的降谷零整個人都愣了一秒。
難道他剛剛滿腦子都想着景光的事情,走錯了?
他再擡頭确認了一下門牌号,沒錯啊。
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松田陣平走到他面前掏出鑰匙,打開門,看到還楞在原地不動的降谷零,松田陣平催促道:“進來啊,你愣着幹嘛?不就是空蕩蕩的什麼家具都沒有麼,抱歉,一次性拖鞋也沒買,直接進來坐地上吧。”
“可,那隔壁……松田你……”
降谷零卧底這麼些年自诩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這種闖空門的事情發生在松田陣平身上的話,他覺得自己握着手機的手蠢蠢欲動地想要摁下報警電話。
“我朋友在隔壁,她也有點不舒服,喏,Hiro旦那的溫度似乎降下來點了,換藥的東西你都帶了吧,你先弄,收拾好别急着走,最好今晚都待在這,我去樓下便利店再買點東西。”
“啊,哦,好。”
降谷零差點懷疑起自己的聽力,剛剛松田陣平的用詞是她對吧?
她?朋友?隔壁?照顧?????
這幾個詞連在一起讓他的大腦有些打架。
但這些暫時不重要,比較要緊的是等着換藥的Hiro。
都這樣了,這是在外面逗留了幾天?
降谷零一眼就看出這是分開那天泥參會的那幾個家夥亂開槍傷到的地方。
Hiro這是回了他自己那間安全屋,把子彈挖出來以後就沒回去過?
如果有好好回去休整的話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傷口嚴重到這個地步。
降谷零的眉頭越發緊皺。
奧穗町的那間安全屋裡也有傷藥,可諸伏景光顯然沒去那邊。
米花町的這間直接被他主動廢棄的話,為什麼不聯系自己?
就因為琴酒的懷疑麼?
那為什麼現在能夠安心地躺在松田這?
難道這裡琴酒他們就查不到麼?
降谷零不知道,在萩原研二他們這隊幽靈搜查隊的巡邏下,這棟公寓還當真是比其他安全屋都安全。
因為本身就是機動隊的關系,萩原研二他們對這棟大廈裡新添的各種電器特别銘感,這裡但凡有竊聽器出現之類的玩意,立馬就能被他們發現。
至于望遠鏡之類的,倒是确實可以使用。
但是這棟大廈它鬧鬼啊!
不是假的鬧鬼是真的鬧鬼。
公寓樓的窗戶在返修的時候就因為鬧鬼事件全部換成了單向玻璃。
開放商可不想在開售前被捕風捉影的娛記們拍到什麼确定性的證據,他花那麼多錢重建可不是為了做慈善的。
總而言之,除非是琴酒本人直接跟這諸伏景光進到這棟樓裡,穿過數位鬼魂的糾纏,當場幹掉諸伏景光。
若隻是派了幾個小喽啰追蹤諸伏景光,搜查信息的話。
那些小喽啰在這棟公寓裡可真是一點情報都弄不到。
單純地拿個望遠鏡就想看清樓裡的動靜是完全不可能的。
而别的渠道,他們可能連混上樓都很難。
這棟公寓還是有點兒門禁的,雖然不是特别嚴,但還是要遵守一下的。
起碼得登記清楚來訪人名和訪問房間号。
保安會電話核對。
剛剛降谷零就是老老實實地添了來訪信息才進來的。
當然,用的名字是安室透。
問就是接了委托來找警察了解情況。
總之,對于這棟公寓的安全性完全不了解的降谷零,皺着眉給在自家幼馴染仔仔細細地做了一遍清創,重新敷好藥,包紮好後,他看着還在昏睡中,卻明顯因為身處安全放心的環境中,呼吸都平緩下來的諸伏景光,歎了口氣。
Hiro,這幾天,你到底都遇到了什麼事情。